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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内,拓跋寒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扯掉身上那些沾满秽物的外袍。动作粗暴,几乎是撕扯着把外袍给扯下来,扔在地上,气得浑身颤抖,双眼赤红一片。
那股混合着狗尿鸟粪的味道熏得他想吐,更想杀人,把今天看到他这副模样的人全杀了!
全都杀了!!
他喘着粗气,仿若一头暴怒中的狮子。
“殿下,可要沐浴?”随从小心翼翼地问。
“还要问?”拓跋寒咬牙切齿地说着,语气森冷一片,听得人不寒而栗。
随从不说话了,连忙退出房间去准备热水。
房间里只剩下拓跋寒一人。
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头发上挂着鸟粪,脸上有几道猫瓜印,明明已经脱掉了外袍,可身上还有一股挥之不散的狗尿骚味儿......
拓跋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堂堂北狄王子,从小在草原上长大,五岁学骑马,七岁学射箭,十二岁就敢独自一人去追踪狼群杀死头狼,受到的都是追捧和夸赞。
可如今他却被一群畜生给......
“啊——!!”
拓跋寒越想越气,怒吼一声,握紧拳头砸在桌上,木桌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过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方才发生的事情。
不对劲,很不对劲。
那群畜生的行为太过反常。
野猫野狗虽然凶,但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更不会排着队在同一个人身上撒尿。
但偏偏那些畜生就跟训练过一样,一只接一只,动作麻利的不行,仿佛干过千百次同样的事情般。
还有那些鸟群,一路跟着他到驿馆门口才散开,好像知道他到了自己的地盘。
这绝不是巧合。
一定有人在背后操控!
想到这,拓跋寒表情更加阴郁森冷,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
“你们去查查。”他对守在门外的随从说,“今天那些畜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之前,是否有人接触过它们,接触它们的又都是哪些人,给我仔细查!”
“是。”随从应下。
“还有。”拓跋寒眯起眼眸,“查查国子监那些人的行踪,尤其是那个沈临渊,还有他妹妹,福瑞长乐郡主。”
随从愣了愣:“殿下怀疑是他们?”
拓跋寒冷笑一声:“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我昨日拒绝履行沈临渊的赌约,今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随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应道:“属下这就去查。”
拓跋寒这才关上门。
操纵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可要藏好了,若是被他揪出来,他一定会用尽各种手段,狠狠折磨对方。
北狄王子的脸面,不是谁都能踩的。
......
次日清晨,国子监。
拓跋寒昨天来来回回洗了五六次澡,那身衣服也叫人拿去烧得一干二净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一股味道......
他站在国子监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咬着牙,大步迈开腿进去了。
他不能躲。
一旦躲起来,那就是真的输了。
拓跋寒前脚刚踏进国子监的大门,往里走了没几步,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