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咽喉。
这一爪,竟是下了死手。
“我让你砸!老子今天就休了你这个泼妇!”
眼看秀娘就要香消玉殒。
“谢公子。”
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这疯狂的喧嚣。
一直静立门侧阴影处的谢文风,玉骨扇“唰”地展开,扇面一拂一引,王老五那志在必得的一爪,被轻描淡写地卸去,带得他整个人踉跄扑前,差点栽倒在地。
王老五骇然抬头,对上谢文风那双冷冽如寒潭的眸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那点可怜的凶焰瞬间被浇灭,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秀娘死里逃生,瘫软在地,剧烈地喘息着。
在巨大的恐惧和后怕之后,是更深沉的绝望和茫然。
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猛地扑到依旧静坐的沈青崖脚边,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裙摆,抬起泪痕斑驳、满是绝望的脸:
“姑娘!仙子!你救救我!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十年……十年夫妻啊!我嫁给他时,他一无所有,我陪他吃糠咽菜,为他奉养高堂,生儿育女……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他说他只是一时糊涂,是被那贱人迷惑了心窍……他说他心里还是有这个家,有我和宝儿的……姑娘,你说,我该信他吗?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我恨他,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可……可宝儿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爹啊!离了他,我们孤儿寡母在这吃人的墨沼镇,怎么活得下去啊!”
沈青崖她没有推开秀娘。她目光扫过地上那摊刺目的胭脂粉末,又掠过被谢文风气场压制的王老五。
她缓缓开口,语气没有波澜:“他改不了。”
“狗,改不了吃屎。他能背叛你一次,就能背叛你千次万次。”
秀娘浑身一颤,沈青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锉刀,锉开了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也锉在了秀娘的心尖上。
王老五脸色瞬间铁青,想反驳,却被谢文风玉骨扇压得说不出话。
沈青崖每一句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秀娘最痛处,说道:
“你嫁他十年,吃尽贫贱之苦,替他延嗣续香火,到头来,在他眼中不过是个黄脸婆。你不是怕离了他活不下去,你是受不了这十年付出,最终只换来一句活该。”
“看看你如今,明明有夫君,却似孤鸿失伴,明明有家室,却比浮萍无依。这样的男人,不是你的良人,是你命里的劫数。”
“他此刻的恐惧,是怕死,是怕失去攀附‘山里’的机会,唯独不是怕失去你。”
“他口口声声说心里有家,是因为你这个家目前对他还有用,能替他免费养孩子。”
王老五目眦欲裂:“你血口喷人!”
沈青崖看也不看王老五,只对着秀娘,抛出两个问题:
“你问他,若此刻病重垂危、需要耗尽家财才能续命的人是你,他可会倾尽所有,哪怕一丝犹豫?”
“你再问他,若宝儿天生残缺、需要他放下一切尊严和前程,像你一样十年如一日地贴身照料,他可能做到?”
秀娘愣住了,这些问题,她从未敢深想,或者说,不敢去想那个早已知道的答案。
她颤抖着声音,凄厉苦笑,笑出眼泪,哽咽道:“仙子,他,他不能,我早就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我该如何做?”
她微微俯身,靠近秀娘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凉薄之人,给不了你依靠,他本身就是你和你孩子最大的风雨。攥紧你手里还能攥住的东西,比如宝儿的命,和你自己这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