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我在追她。”

    老白端起枸杞保温杯正准备喝口水润润喉,闻言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了。

    什……什么玩意儿?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这孩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的回应难道不应该是“老师我们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吗?

    谢秋鹤看着老白震惊到呆滞的脸,继续用他那没什么起伏的声线,平静地投下第二颗炸弹。

    “她没答应我。”

    老白:“……”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处理这过于直接的信息。

    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三句话紧随而至。

    “也不会影响成绩。”

    少年清瘦地站着,语气淡然。

    他看着办公桌后方墙上挂着的“天道酬勤”四个大字,眼神清亮而专注。

    “我的目标是省状元,不会变。”

    他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下一个军令状,“她也能考上她想去的学校。”

    “……”

    老白彻底懵了。

    他张着嘴,拿着他的保温杯,像一尊被雷劈过的雕像。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道理,结果对方根本不接招,直接把底牌掀了,还顺便把未来的成绩单拍在了他脸上。

    我在追她。

    她没答应我。

    不会影响成绩。

    这三句话,简单,粗暴,却又把所有问题都堵死了。

    你担心早恋?

    人家说了,是单方面的,还没成功。

    你担心影响成绩?

    人家说了,不会,省状元的目标不变,还要带着对方一起飞。

    老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他教了这么多年书,处理过各种各样棘手的学生问题,从没见过这样的。

    这孩子……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嗯,虽然他成绩确实有骄傲和嚣张的资本就是了。

    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那么认真,那么坦然,让你完全没法去质疑他的决心。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一阵风从走廊吹进来,翻动着老白桌上的卷子,哗啦作响。

    谢秋鹤说完,便不再多言,只是看着老白,等他消化。

    老白的大脑重启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看着眼前这个过分冷静的少年,干巴巴地问:“你……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嗯。”谢秋鹤点头,“她胆子小,我怕您说重了,她会胡思乱想。”

    老白的心口又中了一箭。

    合着他这一下午的口干舌燥,苦口婆心,在这位眼里,就成了“说重了”?

    还怕吓着人家小姑娘?

    他到底是班主任,还是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老白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看着谢秋鹤,半天,才憋出一句:“行,我知道了。你……你先回去吃饭吧。”

    “谢谢老师。”

    谢秋鹤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老白还维持着那个呆滞的姿势。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饭盒里凉了一半的红烧肉。

    所以,他今天下午的成果就是让学校的宝贝疙瘩直接摊牌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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