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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给你的。”他解释道,“既然你嫁给了我,你的东西,自然也该由我来保管。”
那是栀栀的东西,沈家不配。
沈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什么聘礼,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值多少钱。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将她从那个家里带了出来,连带着那些本该属于那个家的“交易品”。
任家的宅子不在市区,是一栋带着院子的两层小洋楼,在八零年代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气派。
院子里种着花草,打理得很整齐。
任景的父母早已等在客厅。
任明远看起来很严肃,周雅兰则是一身旗袍,气质温婉。
他们看到沈栀,并没有过多的热情,也没有挑剔。
周雅兰只是把一个厚实的红包塞到沈栀手里,说了一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好好过日子。”
简单的见面仪式,前后不过十分钟。
然后,任景就牵着沈栀上了二楼。
“爸妈他们有自己的住处,这里平时只有我们。”他推开一间房门,“这是我们的房间。”
房间很大,比沈家整个堂屋还要大。
中间是一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旁边是梳妆台和衣柜,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处理点事情,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任景的声音很柔和。
他替她关上门,留下沈栀一个人。
沈栀站在房间中央,有些手足无措。
她走到床边,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柔软的被子。她从来没睡过这么好的床。
衣柜里挂满了给她买的新衣服,梳妆台上也摆着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护肤品。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坐到床沿,心里却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昨天晚上,就在她准备睡觉的时候,沈岁偷偷溜进了她的房间。
那是沈岁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平等的姿态和她说话。
“沈栀,”她拉着沈栀的手,手心冰凉,还在微微发抖,“你听我说,你一定要跑。”
沈栀不解地看着她。
“那个任景,他不是好人,他是个变态!”
沈岁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中是藏不住的蛊惑,“我无意中见过他另一面,他会把人关起来,折磨人!他外面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全是装的!”
“你嫁过去,一定会被他欺负死的。你别被他这两天的好骗了,那都是假的!他就是想把你骗到手,然后关起来!”
“你找个机会,一定要跑掉,跑得越远越好!”
沈岁说完,就匆匆离开了,留下沈栀一个人在黑暗里,心跳如鼓。
变态?
折磨?
关起来?
沈栀环顾着眼前这个漂亮又陌生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好,那么温柔,可沈岁的话却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
这是一个华美的牢笼吗?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任景的温柔背后,藏着一种让她不安的强大掌控力。
他看她的眼神,专注,浓烈,像是猎人在欣赏自己的猎物。
他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好人”。
可是……
沈栀想起了他为她买的连衣裙,想起了他笨拙地为她擦眼泪,想起了他记得她不爱吃葱,想起了他在电影院里,在黑暗中偷偷握住她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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