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好。

    沈栀将那张纸条放在桌上,看着翠羽:“确定没有别人看到吧?”

    “没有没有,”翠羽连连摇头,“奴婢虽然吓死了,但还是注意了的,当时没有别人。”

    “那就好。”沈栀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谁也别提。”

    “那……那这纸条?”翠羽指着桌上的东西,一脸为难。

    沈栀抬眼看她,平静地说:“烧了。”

    她心里清楚,这王府就是郁衾的天地,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探究纸条里写了什么,也不是去猜测背后是谁,而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现在安稳的日子,是郁衾给的。

    她不想,也不能因为一张来路不明的纸条,就毁了这一切。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巍峨的王府镀上了一层冷金。

    郁衾从宫里回来,玄色的长袍上似乎还沾着宫墙内的寒气。

    他脸上依旧戴着那张银色面具,看不出神情,但周身的气压却比往日要低沉许多。

    他回到墨渊阁,李管家已经备好了清淡的晚膳。

    他没什么胃口,在书案后坐下,习惯性地想叫人。

    “去……”

    话到嘴边,他才想起,今日让沈栀不必过来了。

    书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墨香和药香,似乎缺了点什么。

    缺了那道安静的身影,缺了那规律而细微的研墨声。

    他心里无端地升起一丝烦躁。

    “去把沈小姐叫来。”他对着门外吩咐道。

    “是。”门外的侍从应声退下。

    等待的间隙,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中,单膝跪地。

    是暗卫。

    “主上。”

    “说。”郁衾的声音没有温度。

    “今日巳时,有人在府中通过听雪院大丫鬟翠羽,向沈小姐传递了一张字条。”

    暗卫一字一顿地汇报,“经查,传递纸条之人,是闲王安插在采买上的一个远亲,今日借着送菜的机会混进来的。”

    闲王,卫凌雪。

    郁衾放在书案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她看了?”

    “没有。”暗卫答道,“沈小姐拿到字条后,并未打开,直接命丫鬟将其烧毁。”

    郁衾沉默了。

    殿内的烛火轻轻跳动了一下,将他面具上的暗纹映得愈发深邃。

    他原以为,她会好奇,会犹豫,甚至会生出别的心思。

    一个是人人恐惧的摄政王,一个是青梅竹马的废太子。

    怎么选,似乎并不难。

    毕竟没有他横插一脚的话,她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

    可她却烧了。

    连看都没看。

    是因为胆小,还是……真的看得清?

    郁衾挥了挥手,暗卫的身影瞬间消失。

    偌大的书房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周身的气息却越来越冷,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