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惨叫,直接被踹开了半扇,晃晃悠悠地挂在门轴上。

    门后的门房正坐在那打瞌睡,被这动静吓得直接从凳子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地往里跑。

    沈栀扶着翠羽的手,踩着脚踏下了车。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金色的留仙裙,外罩一件火红的狐裘披风,整个人贵气逼人。

    看着眼前杂草丛生的院子,沈栀惊讶。

    才关了不到一个月,这沈府就败落成这样了?

    以前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木如今疯长,地上全是枯枝败叶,也没人打扫。

    曾经那些趾高气昂的下人,此刻一个个缩在角落里,看着涌进来的黑甲卫,眼里全是惊恐。

    “沈家怎么这样了?”翠羽嫌弃地掩了掩鼻子,“还有一股霉味。”

    “心烂了,自然就发霉了。”沈栀淡淡地说了一句,抬脚往里走。

    一路走到正厅,才见到沈维。

    这老头儿瘦脱了相。

    以前那身官袍穿在身上那是威风凛凛,现在那身常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手里还抓着半个冷硬的馒头。

    见到沈栀进来,沈维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没认出来,好半天才猛地站起身,手里的馒头滚落在地。

    “你……你还知道回来!”

    他想摆出父亲的架子,可声音嘶哑,中气不足,听着倒像是求饶。

    沈栀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找了把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下。

    “父亲这话说的,我是回来待嫁的,这可是老祖宗的规矩。”

    她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怎么,父亲不欢迎?”

    “欢迎?你看看你把家里害成什么样了!”

    一道尖利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来。

    沈依然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

    她那张曾经引以为傲的小白花脸蛋,如今蜡黄一片,颧骨突出,眼神更是怨毒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几天没换了,皱皱巴巴,还沾着油渍。

    “沈栀!你这个贱人!把我们关在这里,你自己在外头享福,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沈依然想冲过来,却被两个玄甲卫“唰”地拔刀挡住。

    寒光一闪,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沈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了:“妹妹这话说得,什么叫我把你们关起来?那是王爷为了让你们静心祈福,特意下的令。你可要懂得感恩啊……”

    “你……”沈依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栀的手指都在哆嗦,“你等着!等我有朝一日翻身……”

    “没有那一日了。”

    沈栀打断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三日后我大婚,你们若是安分点,还能吃顿好的喜宴。若是不安分……”

    “我也不知王爷一生气,会不会把沈府变成死宅。”

    沈维哆嗦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他是真的怕了。

    这一个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引以为傲的官位没了,往日的同僚哪怕从门口路过都要绕道走。

    从前没尝过的辛酸苦楚他都尝了一个遍。

    “栀儿啊……”沈维老泪纵横,试图打感情牌,“是爹糊涂,爹以前对不住你。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你大婚是从这儿出去,要是家里太寒酸,你也丢面子不是?你看能不能跟王爷说说,解了这禁足,给爹个官复原职……”

    沈栀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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