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虽然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但在他眼里,依然配不上他的珍宝,“太小,太破。”
“忍忍吧,也就三天。”沈栀笑着安抚顺毛。
提到沈家其他人,郁衾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刚才那个沈大人,在门口拦我的马。”
“嗯?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让我看在翁婿的情分上,饶他一命,还想跟我要聘礼。”
郁衾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让人把他扔进了荷花池。”
沈栀:“……”
现在的天气虽然没结冰,但荷花池里的水也是刺骨的凉。
“没淹死吧?”
“死不了,让人捞上来了。”
郁衾漫不经心地玩着她的手指,“大婚见血不吉利,等办完婚事,再慢慢收拾。”
沈栀没再说什么。
对于沈家,她没有任何同情心。
“还没吃饭吧?”沈栀拉着他坐下,“正好小厨房炖了鸡汤,给你盛一碗?”
“嗯。”
郁衾乖乖坐下,看着沈栀忙前忙后的身影,眼里的戾气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温柔。
这就够了。
只要她在,哪怕是地狱,他也愿意待。
一碗热鸡汤下肚,郁衾身上的寒气散尽。
他赖着不肯走。
“王爷,这还是在沈家呢。”
沈栀推了推那个黏在自己身上的大型挂件,“要是让人知道摄政王夜闯待嫁新娘的闺房,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谁敢嚼舌根?”郁衾挑眉。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站了起来。
他也知道,这几天盯着他的人太多。他不想给沈栀惹来任何闲言碎语,他的王妃,必须是干干净净、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我走了。”
郁衾依依不舍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她,“这三天,把门锁好。谁要是敢来找麻烦,直接让玄甲卫处理。”
“知道了。”沈栀无奈地挥挥手,“快走吧。”
郁衾这才推门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沈栀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嘴角忍不住上扬。
…………
这三天,沈府虽然在外面看来依旧是一片死寂,但内部其实风起云涌。
沈维大病了一场,发着高烧说胡话,嘴里喊着“我不服”。
沈依然更是疯癫,几次试图冲进灵容轩,都被玄甲卫挡了回去。
最后一次,她甚至拿着剪刀想自残来威胁,结果玄甲卫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要死死远点,别脏了王妃的地界。”
她彻底绝望了。
终于,到了初八这一天。
天还没亮,整个京城就被鞭炮声唤醒。
十里红妆,铺满了长街。
从摄政王府到沈府的这条路,被铺上了红毯,沿途的树上挂满了红灯笼,连护城河里的水都映成了红色。
沈栀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全福太太给她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镜子里的人,凤冠霞帔,明眸皓齿。
红唇烈焰,美得惊心动魄。
翠羽在一旁看着,眼眶都红了:“小姐,您真好看。”
“吉时已到——”
门外传来喜娘高亢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