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望着眼前的局势,愁得眉心都皱了起来。

    许久没跟江浔下棋,这一下才知,自己的棋艺和他的相比,简直就是飞鸟和地瓜的差距!

    她连他的意图都看不懂,更别说赢他了。

    输都输不明白……

    沈明姝愁眉思索间,眼前出现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一处,“走这。”

    她下意识依言将子落下,黑白分明的一点,恰好破局。

    沈明姝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这点喜悦还未散开,心头却忽然有些恍惚。

    其实,她的棋艺是江浔手把手教的,小时候,他也是这样教她,先告诉她如何破局,再给她细心讲解原因。

    以至于她的走棋风格,和江浔有八九分相似。

    她是江浔养大的,身上处处都是他的烙印。

    沈明姝低头看棋盘,却忍不住又抬眼望他。

    江浔正垂眼看着棋局,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枚黑子,指节分明,隐约能看到一些薄茧。

    这样近的距离下,他眼睫低垂,像沉入深水中的暗影,透着天生的克制持重。

    沈明姝不知为何,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江浔死时的情景。

    他也是这样垂着眼,胸口血流不止,半边身子浸在雪里,连眉眼都被染红了。

    那柄刀捅得极深,几乎刺穿了整个人,

    一股难以言说的惶恐涌上来。

    她害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江浔。

    害怕江浔会和上一世一样,被人暗害,一个人倒在雪地里。

    “阿兄。”沈明姝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急。

    江浔看向她,“嗯?”

    和他对视后,沈明姝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要怎么问合适呢?

    沈明姝一着急,耳朵就开始红起来,思索几息后,还是决定开口。

    这件事一定要问清楚。

    “你有没有什么仇家啊?”

    江浔心头一惊,她知道了?

    知道那件事了?

    不,不可能。

    短暂思索后,江浔便知道不会。

    那一年她才四岁。

    他镇定下来,语气不动声色,“怎么忽然问这个?”

    沈明姝秀眉皱起,这要怎么开口?

    总不能把重生的事情告诉江浔。

    他会信吗?还是觉得她被魇着了,在说胡话。

    沈明姝还是决定不说重生这件事,“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解释不了,就说做梦!

    江浔挑眉,没作声。

    “我梦到你在一个雪夜里,被许多黑衣人围住,然后……他们杀了你。”

    说到最后,声音已低不可闻,沈明姝红着眼眶看他,指尖死死绞着衣角,微微发颤。

    他看不得她这样,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明姝,那不过是梦。”

    沈明姝急了,立刻抬起头,眼里泛着湿意,急急道:“可那梦太真了,阿兄,我真的很怕……”

    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哽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险些落下。

    江浔喉视线落在她泛红的眼角,心像被什么绞了一下。

    她一哭起来,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很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可话到嘴边,又觉得都太轻了、太空了,哪句都不够。

    眼见沈明姝越哭越厉害,睫毛湿漉漉的,肩膀都开始发颤,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掌心覆上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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