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有子瓠师弟?”

    毛亨爽朗笑着,他也就比公孙劫年长五岁,生性也很洒脱。看到张苍后,顿时打趣道:“听说你去爬了泰山,你这体型爬的动吗?”

    “咳咳,爬的动爬得动。”张苍尴尬点头,连忙抬手道:“那啥,我还得去筹备封禅护卫,二位师兄吃好喝好,我就先走了。”

    “欸,子瓠跑什么?”浮丘伯笑了起来,挡在门口笑着道:“此前子瓠从我这借走了几卷《尸子》,你看后可有何想法?不若你我二人抽空交流番?”

    “咳咳,还行……还行……”

    饶是张苍都有些手足无措。

    再也不复平时的能言善辩。

    公孙劫则笑着让他们各自就坐。

    “毛师兄舟车劳顿,先喝杯温茶。”

    “好,我可听说这茶相当不错。”毛亨留有短须,举杯拂袖,抿了一大口,“哈哈,这茶果然不错。小师弟还是一如既往,善于观察暗合自然,总有些奇思妙想。谁能想到山中野荼,竟然能成为如此佳饮。”

    “师兄喜欢便好,等去了咸阳,我给你送几筒。”

    “咸阳?哈哈,也好。”

    毛亨是笑而不语。

    他和公孙劫关系要更好些。

    毕竟都曾是邯郸人。

    当初公孙劫能拜师荀子,也是毛亨引荐的。他那时已有奇童的美名,就想着拜师荀子镀金,顺带多认识些名士。

    毛亨也曾担任县令,只是他不喜欢邯郸的气氛。公孙劫还在求学,他就选择了辞官游历,这些年来一直都在齐鲁之地。专注于诗学,造诣也是相当高。

    “可惜李师兄在准备石刻,无暇来我这。”公孙劫话锋一转,“待峄山议礼后,咱们师兄弟再好好聚聚。”

    荀子当然不止他们这些弟子,可要是论亲传的话,包括韩非在内,总共也就六人。李斯是大师兄,年龄辈分都是最高的。然后就是浮丘伯、毛亨、韩非、张苍,最后才是公孙劫。

    毛亨轻笑着点头。

    他也曾对李斯有些误解。

    今日抵达邹县后,浮丘伯便将知道的和他说了。经他分析后,这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韩非精于刑法,最后却也是落个和商君类似的结局,只能说让人感到唏嘘惋惜。

    误解归误解,但毛亨依旧不喜李斯。觉得他做事太过急功近利,甚至是不择手段,完全脱离了本心。自入秦后,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知道一味的顺从,却不知劝谏皇帝收敛。

    看看公孙劫多强硬!

    在赵国就多次劝谏赵迁。

    去了秦国后,宁可辞官免相也要减免赋税。

    这才是他们该做的事!

    当然,毛亨也不至于说这些。

    他们是举杯对饮。

    公孙劫则交代他们好好准备。

    等上了峄山后,可不能丢份。

    必须得给荀子争个圣人的称号!

    “丞相。”

    “什么事?”

    英布缓步进屋,抬手道:“少公子偷采桑葚被发现,他就让仆人殴打农夫。此事让那些儒生知道了,俨然有闹大的态势。”

    “他疯了?!”

    公孙劫猛地站起身来。

    双眸都燃烧着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