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残存的蝗虫。
老农很明显还是有些犹豫。
青年只得继续添把火。
“现在粮价已经涨疯了!”
“秦国更是已经出兵夺城,我听人说,秦国会优待流民,最起码还能混口饱饭吃……建文君也在秦国!”
老农望着远处的尸体,已经能看到些乌鸟落下。又转身看向干裂的农田和庄稼,他知道大孙说的都是对的。树挪死人挪活,现在若是再不跑,以后怕是跑不成了……
“你说的对!”
“建文君也在秦国!”
“赶紧回去收拾,咱们晚上走!”
老农终于是下定决心。
他不是单纯为自己考虑,他已年过五十,这辈子也活够了。主要是他的大孙还年轻,若是秦赵两国开战,大孙必会被征召入伍!
秦国可是虎狼,以斩首为荣!
上了战场,还能活下来?
忘记长平之战了是吧?!
既是如此,肯定得先跑路!
类似的事不仅仅只这一处。
邯郸城外的诸多农夫都在准备。
百姓没了活路,只能当流民。
留在赵国,没有半分活路!
倒不如逃出去,投奔他国!
……
邯郸城外还有军营。
他们由精锐的城卒和各地溃卒组成,走在里面能听到阵阵哀嚎声,不像秦军大营充斥着欢声笑语。
“叱嗟,又是麸皮!”
“当初一半麸皮,一半陈米。”
“现在几乎就是麸皮粥!”
“这是给人吃的吗?”
陶釜打开。
看着里面稀如汤水的麸皮粥,士卒顿时咆哮怒吼。他是跟着颜聚戍守武城,结果被秦军强攻三日,最终被迫撤回邯郸。为避免溃卒生乱,他们暂时肯定不能回城。
这些他们也都忍了。
问题是给他们吃的什么?
这和畜生吃的有什么区别?!
“闭嘴吧你!”
“有的吃就不错了。”中年伍长走出,冷漠道:“现在足足三个月都没下雨,很多百姓连口麸皮都没得吃。”
“这和乃公有何关系?”
“乃公刚和秦狗拼完命!”
“现在就吃这破玩意儿?”
“说的没错!”
“我们要吃肉!”
“我们要吃肉!”
诸多溃卒皆是起身附和怒吼。
一传十,十传百。
整个军营都乱成了锅粥。
“全都闭嘴!”
终于,李牧及时走出。
在亲卫帮助下,开出条道。
李牧眉头紧蹙,打量着他们。原本正在叫嚣的溃卒,此刻也都低头闭嘴。李牧的战功和能力摆在这,在赵国军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号召力。
“吾等拜见将军!”
“你们吵什么?”
“将军,您也来看看!”为首的溃卒指着陶釜,委屈道:“我们好不容易撤至邯郸,路上饥肠辘辘。现在我们无法进城,我们也忍了。可你看看,给我们吃的是什么?”
“现在赵国遭逢旱灾,也困难……”
“将军,我们都服你,可你说说有这样的道理吗?”溃卒指向西方,“秦狗现在虎视眈眈,随时都会进攻。我们连饭都吃不饱,还怎么和秦国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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