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镇二人下意识向外望去,只见风雪中,一个身着雍容华贵的男子缓步走来。
他面色略显苍白,却丝毫不减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
身后一个侍从模样的男子为他撑着伞,小心翼翼地遮挡着飘落的雪花。
然而酒铺内的了因和洛泱却恍若未闻。
“人可以很坚强,但也很脆弱。”
了因像是在对洛泱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瞬间,有时就那么一瞬间,就足以让一个人万念俱灰......”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洛泱身上,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此刻却翻涌着难以言说的痛楚。
洛泱的哭声更加凄楚,她摇着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我真的没想到会害死他...我真的没想过修远会死...呜......”
就在她泣不成声之际,那华服男子已经走进了酒铺。
他解下身上厚重的墨色貂毛披风,动作轻柔地披在了洛泱颤抖的肩上。
“别哭了。”男子轻声说道,伸手拍了拍洛泱的肩膀,那动作自然而熟稔,仿佛早已做过千百遍。
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与安慰让洛泱终于崩溃,她猛地转身,一把抱住男子的腰,将脸埋在他华贵的锦袍中,放声大哭起来:“珩昱...我真的没想过要害死修远...我真的没有...”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所有痛苦、愧疚和悲伤都一次性宣泄出来。
那哭声在寂静的酒铺内回荡,与窗外的风雪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凉。
男子任由她抱着,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他的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了因,那眼神复杂难辨,既有几分审视,又有几分戒备。
待洛泱的哭声渐渐转为低低的抽泣,男子才示意随从搬来一张板凳。
他优雅地撩起衣摆,在洛泱身旁坐下,目光依然定格在了因脸上。
“其实整件事,都是阴差阳错。”男子缓缓开口,声音温润如玉:“李修远的死,是一场意外,是诸多巧合叠加的结果。”
男子凝视着了因眼中陡然凌厉的寒光,声音依然平静:“我们原本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那宋凝之与他本就不相配,可谁曾想...他竟承受不住,选择了这条绝路。”“
“什么叫阴差阳错?什么叫承受不住?”
了因的声音陡然凌厉,那双总是平静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骇人的戾气。
他猛地站起身,僧袍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修远他向来豁达开朗,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这般不堪一击的懦夫?”
华服男子面对了因的怒火,神色依然从容:“此事还要从头说起......”
“不必了!”了因一挥衣袖,劲风扫过,桌上的酒碗应声而碎。
“李修远已死,是非对错已不再重要。我只知道,是你们——联合在一起逼死了他!”
一直沉默的石镇终于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痛惜之色:“了因师傅,修远的死,我也很痛心,但......”
“但什么?”了因怒目而视,声音冷得像冰。
“你若是真的痛心,我就不用千里迢迢从东极赶来中州!”
“哈哈哈……”
了因突然笑了,那笑声中带着刺骨的寒意,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石镇脸上,声音突然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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