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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透进的几缕天光,了因斜倚在床榻上,一身素白僧衣松垮地垂落,指尖正捻着一页佛经。

    恰在此时,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轻而脆,打破了禅房的静谧。

    “进。”了因头也未抬,声音平和。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沙弥探进头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声音稚嫩:“了因佛子,陈震施主到了。”

    说着,他侧身让开,露出身后风尘仆仆的陈震。

    小沙弥完成了引路的职责,便悄然合上门离去。

    陈震迈步进来,先是习惯性地抽了抽鼻子,随即眉头微蹙,环顾这间陈设简朴的禅房,目光扫过空无一物的香案,最终落在了床榻上了因身上。

    “咦?”他发出疑惑的声音,几步走到房中那张唯一的矮凳旁,却并未立刻坐下:“今日怎不见得你点燃佛香?”

    了因这才从经卷上抬起眼,看了陈震一眼,复又垂下,目光重新落回字里行间,语气平淡无波:“用不上了。”

    他顿了顿,翻过一页经书,纸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才继续道:“若非空庭首座先前执意要求,贫僧早就不想点了。”

    陈震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瘪了一下,心下暗道:这和尚,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佛香有宁心静气、辅助修行之妙,不知多少江湖人求一撮而不可得,他倒好,竟嫌多余。

    心里虽这么想着,面上却未显露太多。

    他撩起衣袍下摆,在那张硬木矮凳上坐了下来,这凳子不甚舒适,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才看向了因。

    “说吧,今日特意叫我来,所为何事?”

    了因目光依旧停留在佛经之上。

    “怕你死在外面。”

    他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陈震一愣,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了因:“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佩剑,眼神里透出警惕与不解。

    江湖风波恶,他仇家不少,了因这话,绝非无的放矢。

    空庭首座走了。”

    陈震先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哦,首座他老人家……”

    话说到一半,他才猛地反应过来,霍然起身,。

    “走了?!”陈震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你说空庭首座他……走了?!”

    床榻上的了因语气淡然:“嗯,走了。”

    陈震哪里还顾得上他看不看经书,急忙追问道:“怎么突然就走了?他不是你的护道人吗?”

    了因头也不抬,目光落在经卷之上,仿佛那上面的字句比陈震的焦急更重要,只是随口应道:“寺内急召。”

    “寺内急召?”陈震重复了一遍,随即紧盯了因,语速极快地问道:“那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回去?”

    按常理,了因作为大无相寺佛子,若大无相寺真有急事,了因理应随行才对。

    了因闻言,终于再次抬起眼,看向一脸急切的陈震。

    “我为什么要回去?”

    “你说你为什么要回去!”

    陈震话说到一半,瞳孔骤然收缩,声音也压低了下来,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悚:“不对!”

    他霍然抬头,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住了因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空庭首座走了,这消息恐怕瞒不住有心人。那……那些家伙,岂不是应该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对你下手?怎么……怎么我一路过来,感觉外面的流言蜚语,非但没有加剧,反而似乎……有所收敛?”

    这太反常了。

    空庭首座,那可南荒大无相寺的戒律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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