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向着方丈禅院的方向走去。
却不想这一幕正被揉着惺忪睡眼,倚在廊柱旁的陈震看个正着。
听着慧客那带着哭腔的控诉,看着监寺那复杂难言的眼神,陈震撇了撇嘴,嘴里低声嘟囔:“这和尚,之前说得天花乱坠,好像自己就要天下无敌一样,如今眼瞅着人家打上门来,污言秽语都快把寺庙淹了,他反倒像个缩头乌龟,躲起来闭关去了。真是……修得什么禅,坐得什么关!”
嘴上嘟囔着,他脚步却不停,熟门熟路地向着后山走去。
这些日子,他每日雷打不动都来后山“报到”,比寺里和尚做早课还勤快。
穿过那片幽静的竹林,踏过潺潺溪流上的石桥,再次来到了那处隐蔽的山洞前。
果不其然,洞口依旧被那块巨大的青灰色岩石堵得严严实实。
陈震叹了口气,也不嫌脏,就在洞旁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上坐了下来,随手从旁边石缝里折了一根细长的草茎,叼在嘴边,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阳光透过竹叶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喂,和尚,听见没有?”
陈震对着那冷冰冰的巨石,自顾自地说起来:“你这再不出来,我怕是真要憋出毛病了。别的倒也罢了,关键是酒啊!肉啊!这鬼地方,连点荤腥都见不着,老子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几分戏谑和不满:“这还不算,你是没看见前面那场面。啧啧,云栖寺啊,多好的名头,如今都快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了!香火断绝,门可罗雀,连附近的老太太都不敢来上香了。外面传得那叫一个难听,简直把你描绘成了个无恶不作的花和尚。嘿,我说和尚,你再这么躲下去,等你出来,云栖寺都要被人家骂没了,我看你那张脸往哪搁?还有脸待在这?”
陈震就这么坐着,一坐便坐到了晌午,直到晌午的钟声隐隐传来。
一个小沙弥提着食盒,沿着小径走了过来。
这小沙弥年纪不大,约莫十三四岁,脸上还带着稚气,但看向陈震的眼神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抵触。
显然,寺里如今的困境,连同陈震这个与了因佛子“关系匪浅”的外人,都成了他们迁怒的对象。
“你的饭!”小沙弥将食盒往陈震面前的地上一顿,语气生硬,连句客套话都没有,转身就要走。
陈震也不恼,嘿嘿一笑,突然伸手,看似随意地一拦,实则巧妙地将食盒接了过来。
他掂了掂食盒,对着小沙弥的背影,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对方听见:“小师傅,火气别那么大嘛。说起来,老子好歹也是堂堂地榜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走到哪里,别人不说敬着,至少也得给几分面子。如今倒好,连你这么大的小娃娃,都敢给老子甩脸子了。这要是传出去,我陈震的脸,可往哪儿放?”
他一边摇头晃脑地说着,一边掀开食盒盖子,里面依旧是清汤寡水的素斋,连点油花都少见。
陈震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青菜,正要往嘴里送,嘴里还抱怨着:“天天吃这个,嘴里真是……”
就在这时——
“轰隆隆!!!”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积压了千万年的雷鸣,猛地从山洞内部炸响!
整个后山似乎都随之剧烈一震,陈震感觉屁股底下的大石都跳了一下。
他手中的筷子也顿在了半空。
堵在洞口那块坚不可摧、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无法形容的磅礴巨力从内部狠狠撞击,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紧接着,在陈震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巨石轰然爆碎!
不是缓缓推开,不是移开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