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又消散于无形,任凭他们如何探查,也寻不到一丝痕迹,仿佛刚才只是集体的幻听。
唯有洛泱,在听到那笑声的瞬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笑声……太熟悉了。清茶水面漾开的细微涟漪,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但她依旧低垂着眼帘,未曾抬头。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之际,主座之上,一直闭目养神,仿佛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的江极行,倏然睁开了双眼。
他眼神锐利如剑,直直锁定某处——
“好深的修为。”
江极行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下了场中所有的骚动。
众人闻言更是一愣,不明所以。修为?什么修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他们更加困惑。
江极行却不再看别处,目光转向面色微变的九皇子周珩昱:“看来,九殿下这部剑录,怕是不太好拿啊?”
他此言一出,周珩昱及其身旁的燕焚江、陆斩尘等人脸色一变。
九皇子周珩逸强自镇定:“江……江兄,何出此言?”
旁边有论剑宗弟子忍不住问道:“江师兄,你的意思是……?”
江极行好整以暇地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正是那位你们口诛笔伐的佛子。”
“什么?!”
“了因?!”
惊呼声此起彼伏。
九皇子一行人更是如临大敌,燕焚江甚至下意识地握住身边长枪,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而陆斩尘周身也隐隐有气息流转。
却见江极行端起茶杯,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
在他低头的瞬间,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不屑,那是对九皇子等人如临大敌模样的鄙夷。
放下茶杯,他才慢悠悠地说道:“不用看了。那位如今,人还在剑刻壁。”
“剑刻壁?!”
众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剑刻壁?”
“隔着两个山头?!”
剑刻壁位于论剑宗中段,与承剑峰直线距离超过十里!
寻常传音入密,能在百丈内清晰传达已属不易。
更何况,方才那笑声并非针对一人,而是同时响在在场数十人的耳畔,这份修为,简直骇人听闻!
一个年轻弟子失声惊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江师兄!你是说……那了因佛子,他……他隔着两座山头,听见了我们这里的谈话?!”
江极行迎着众人惊骇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他不仅听见了,还开口了。那笑声凝而不散,只在这承剑峰上回荡,连我都是到了耳边才惊觉——周遭山林寂静,飞鸟未惊。”
“这位佛子……果然名不虚传!”
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先前还义愤填膺,叫嚣着要“替天行道”的燕焚江,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握着枪柄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陆斩尘那阴恻恻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