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金芝瞪着时迁看了许久,才咽下一口恶气,要了一间中房。
拿着钥匙上了楼,邓元觉才到了柜身行礼:
“善哉,给贫僧一间下房。”
主人家拿了钥匙,也不多问,应天府繁华,来往僧人多的是,邓元觉这样的不稀奇。
时迁跟着武松坐下来吃饭,嘴里还在骂方金芝。
武松说道:
“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主出来厮混,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哥哥说的是。”
时迁把方金芝忘在脑后,继续吃酒肉。
客堂里,两个泼皮望着方金芝上楼,两人对视一眼,起身往后厨去。
吃过酒菜,武松和时迁回房歇息。
方金芝到了客房里,闷闷地坐在床沿上。
石宝上前低声道:
“公主,此地是应天府,须小心行事,莫要平白起争执。”
“何需你来说,我自有主张。”
方金芝是方腊的宝贝闺女,石宝不敢多说。
见方金芝安顿好,石宝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在隔壁。
房门敲响,店小二进了房间,将饭菜放在桌上。
方金芝见没有酒,说道:
“为何不给老娘吃酒?”
“娘子恕罪,这便拿酒来。”
不多时,店小二又拿来一壶酒。
方金芝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倒了酒吃肉。
这等做派是她从路上学来的,她见那些个好汉都是如此,便也如此。
隔壁石宝听着方金芝吃饭的声音,也开始吃饭。
方才也是一个店小二送了酒肉进来。
一路劳顿,石宝腹中饥饿,连喝了两碗酒,石宝将肉饭吃了,只觉得困倦,便躺下睡了。
武松、时迁两人吃过饭,回了上房睡觉。
武松躺下睡觉,时迁却睡不着,开了一条窗户缝隙,悄悄往下看。
武松见了,说道:
“你莫要手痒。”
“哥哥放心,小弟不是那等人。”
武松心中暗道:
不是才怪,若非我一路盯着,你这厮早偷了个盆满钵满。
武松躺下睡觉,时迁眼看着楼下几个汉子推开房门,扛着两个人出来。
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柜身遇见的石宝、方金芝。
时迁连忙拍醒武松,低声道:
“这是家黑店!”
武松急忙起来看时,正见几个汉子将方金芝、石宝拖到一楼后厨。
“莫非也是人肉酒店?”
张青、孙二娘就是在十字坡卖人肉的,这勾当不稀奇。
只是十字坡属于荒野之地,天不收、地不管、官府也不过问。
这酒店在应天府城内,居然也做这等勾当?
“小弟去瞧瞧。”
时迁从窗户钻出去,几个翻身下了楼,往厨房摸过去。
此时已经快天黑了。
武松身材魁梧,不好隐藏,只能在屋子里躲着等消息。
直到半夜,时迁才从窗户钻回来。
武松问甚么情况,时迁说道:
“那几人是漕帮的,将人蒙汗药放倒,送到漕帮去了。”
“又是漕帮...”
武松皱眉,说道:
“莫非漕帮做人口贩卖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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