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阉割马匹用的。

    段景住手中小刀利落地割下,高衙内身体抽了抽,却并未醒来。

    时迁看着,指了指旁边的妇人,段景住将那妇人抱起,放在高衙内腿上。

    事情完毕,时迁却并未立即就走,而是拿出绣花针,将帐子绣了个花,补上方才那个破洞,又将地上的痕迹擦干净。

    到了这时,段景住就要走,时迁却爬到了妇人身上。

    段景住以为时迁要淫那妇人,顿时不喜:

    “我等做好汉的事情,你为何如此?”

    时迁不理会段景住,贴在妇人耳边低语:

    “我乃李氏,被高衙内害死,今夜来寻仇!”

    如此反复说了许多次,时迁方才起身。

    “你以为我是何等样人,会做这等腌臜之事。”

    段景住嘿嘿笑道:

    “兄弟是好汉,是我想岔了。”

    两人收拾完毕,一起出了房间。

    从窗户出去,时迁又拿出一柄细小的钩子,从里头反锁了窗户,再将地上痕迹清除,两人翻身出了宅子。

    段景住依旧回甲仗库值守,时迁则回到巡检司睡觉。

    到了第二日。

    门外闹哄哄,时迁被吵醒。

    判官黄昭带着捕头白令进来,后面还有十几个公人。

    这个白令就是先前捉了时迁两次的,他是开封府军巡院节级,相当于刑警队长。

    捕头是大家顺口叫的。

    “时判官,你与我去一趟太尉府。”

    黄昭语气焦急,时迁明知故问:

    “宿太尉么?”

    “是殿前司高太尉府上。”

    “噫,高俅不是捉了么,哪来的太尉?”

    黄昭知道时迁和武松是一伙的,和高俅关系不好。

    “昨夜高衙内被人阉了,我须去追查。”

    “甚么好汉阉了高衙内,做了个好事。”

    黄昭连忙说道:

    “不管甚么人,京师做下这等案子,也须捉了才是。”

    “你精通破案,且随我去看看。”

    时迁本身是个贼偷,所以破案很有经验。

    许多在开封府积压了十几年的案子,时迁问一句便能知晓其中关窍,处理了很多陈年旧案。

    高衙内被阉割的事情,黄昭其实已经和白令去看过了,现场查不出线索。

    没奈何,只得又回来找时迁帮忙。

    “哎呀,我家二郎哥哥与高俅是对头,我去了只怕有闲话。”

    “你是开封府的巡检判官,且随我去。”

    黄昭把时迁拖起来,一起出了开封府。

    白令没有立即跟上,而是在时迁房间里看了几眼,然后才跟着出门。

    到了太尉府,便听到高衙内的哭骂声:

    “我成了太监...我成太监了,我高家绝后了...”

    一个女子裹着毯子,坐在角落里,表情惊恐。

    公人将府衙内外围住,时迁进了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高衙内,还有一个太医、两个老太监为高衙内处理伤口。

    见了这场面,时迁装作惊讶道:

    “噫,你等这是做甚?”

    太医说道:

    “我是太医,未曾处置过这等伤口。”

    “这两位是刀子匠,净身房的公公,他们手艺好,为高衙内处置。”

    时迁恍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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