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沾着点灰,空气里飘着墨水味和旧纸张的霉味,呛得笑笑打了个喷嚏。

    里面的工作人员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姓张,穿着蓝色的工商制服,制服的扣子掉了一颗,用别针别着,别针还是银色的。

    他戴着副塑料框的老花镜,镜片有划痕,看东西时得眯着眼,正坐在桌前拨弄老式算盘,“噼里啪啦” 响,像炒豆子,算着什么账本。

    他的态度不算热情,却也没刁难人,抬头看了林凡一眼,声音有点哑:

    “办个体户执照?填这个表,要场地证明、身份证复印件,经营范围写清楚,别乱写 —— 比如卖吃的要卫生证,你卖百货不用,省事。”

    林凡接过表格,是张黄色的纸,边缘有点毛糙,上面印着黑色的字,字都有点模糊了。

    他认真地填着,一笔一划,怕写错:“经营者姓名” 栏写 “林凡”,字迹工整;“经营场所” 栏填 “XX 家属区 3 号楼南侧临时棚”,连 “临时棚” 三个字都没漏;“经营范围” 填 “日用百货、儿童玩具零售”,不敢多写一个字;“资金数额” 填 “两百元”—— 这是他所有的本钱,一分都没多填,怕惹麻烦。

    场地证明是昨天找街道李干事盖的章,红色的印泥还没完全干透,印着 “XX 街道办事处” 的字样,章的边缘有点模糊;

    身份证复印件是在路边的复印店印的,五毛钱一张,边角还沾着点墨 —— 复印店的机器有点旧,总漏墨。

    张老头接过表,翻了翻,又看了看林凡怀里的笑笑 —— 笑笑正盯着桌上的算盘看,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奇地想伸手摸 —— 叹了口气,声音软了点:

    “不容易,带个孩子做生意。审批要三天,三天后来拿,别迟到,晚了我可不等你。”

    从工商所出来,林凡又去了街道办。

    街道办在家属区的中心,是间平房,门口挂着 “为民服务” 的红牌子,牌子擦得很亮。

    李干事正在屋里喝茶,他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袖口挽着,露出块上海牌的机械表,表盘有点花,却擦得很干净。

    桌上堆着街道的通知,有 “夏季防蚊通知”“计划生育宣传页”,还有个搪瓷杯,杯身上印着 “劳动最光荣”,杯沿有点缺角,里面泡着绿茶,茶叶在水里飘着。

    林凡没提黑皮的事 —— 怕显得自己麻烦,怕李干事觉得他 “事多”—— 只是从包里掏出一包红塔山,是昨天特意去百货店买的,八块钱一包,比给黑皮的烟贵十倍,他自己都舍不得抽。

    他双手递过去,腰微微弯着:“李干事,我在咱们街道租了个小棚子,卖儿童用品,昨天刚开张,今天来跟您打个招呼。

    以后我肯定遵守街道的规定,按时交租金、卫生费,绝不给您添麻烦。要是有啥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批评,我一定改。”

    李干事愣了愣,接过烟,放在桌上 —— 没立刻拆,只是用手指敲了敲烟盒 —— 脸上露出点笑,比刚才和蔼多了:

    “哦,是你啊,那个带孩子的小伙子。你那棚子我路过看了,收拾得挺利索,比以前干净多了 —— 以前那地方堆废品,脏得很,老鼠都往里面钻。

    好好干,别搞歪门邪道,有事随时来找我,街道能帮的肯定帮,咱们就是为街坊服务的。”

    他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茶叶在杯底沉着,没说话,却让林凡心里踏实了不少。

    “哎,谢谢李干事!我肯定好好干!”

    林凡连连点头,心里的石头又落了一块,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 有李干事这句话,至少黑皮不敢太过分,不敢明目张胆地来砸棚子。

    回到小店,王猛赶紧迎上来,声音还带着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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