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可林凡觉得,这钱花得比什么都值,比进一箱方便面还划算。

    准备就绪,一个晴朗的周六上午,林凡带着笑笑去了县城边缘的废品收购站。

    那地方在东郊,靠近国道,周围是大片的农田,地里种着玉米,已经长到半人高,风一吹 “沙沙” 响。

    废品堆得像几座小山:废铁堆里混着旧自行车、洗衣机外壳,自行车的轮胎都瘪了,洗衣机的按钮还掉了两个;塑料瓶堆得五颜六色,像座小山,阳光一照反光;

    最里面是几垛用麻袋装着的旧书报,麻袋是粗麻布的,上面印着 “尿素” 的字样,还沾着点白色粉末,风一吹,能闻到纸张发霉的味道,还夹着点泥土的腥气。

    收购站老板老王头坐在树荫下的竹编马扎上,马扎的藤条断了两根,用绳子绑着。

    他手里端着个搪瓷缸,缸子上印着 “劳动光荣” 四个宋体红字,红色都褪成粉色了,边缘缺了个角,茶垢厚得能刮下来,深褐色的茉莉花茶在缸里晃着,飘着几朵干花。

    他看见林凡,眯着眼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揉皱的纸:

    “哟,小林老板,今天又来淘换啥?上次那木柜还好用不?没掉漆吧?”

    “好用,谢谢您,放了不少货,零食都能摆开了。”

    林凡笑着走过去,递上一根没拆封的 “红塔山”—— 这烟 7 块钱一盒,比给黑皮的 “哈德门” 贵 5 块 5,是他特意为 “办正事” 准备的,平时自己都舍不得抽,只抽 2 毛钱一根的散装烟。

    老王头接过烟,夹在耳朵上,烟叶露出来一点金黄,他用手按了按,怕掉了:

    “有事直说,你这孩子实诚,不绕弯子,不用跟我客气。”

    林凡蹲在老王头旁边,脸上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指了指站在旁边的笑笑。

    孩子正盯着废铁堆里的旧玩具车看,那是辆红色的铁皮车,轮子都掉了,她手里攥着个缝补过的小熊布偶 —— 布偶的耳朵掉了,是林凡用黑线缝的,针脚歪歪扭扭,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掉了一颗,他用黑墨水画了一个。

    “还不是这小祖宗,”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的宠溺,伸手摸了摸笑笑的头,

    “就喜欢看画儿,新玩具买不起,超市里的图画书一本要七八块,想着找点旧小人书给她翻着玩,撕了也不心疼,还便宜。

    您看,能不能从废纸堆里帮我挑点?

    我按比废纸价高点的钱买,废纸 5 分一斤,我给 1 毛,绝不让您吃亏。”

    这个理由太合情合理了 —— 一个穷爸爸想给孩子找点便宜的乐子,谁会怀疑?

    老王头看了看笑笑,孩子正眼巴巴地望着他,小手指还抠着布偶的眼睛,黑墨水都快抠掉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颗橘子味的水果糖,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的橙色糖块,剥了糖纸递给笑笑,声音软了不少:

    “嗨,多大点事!孩子喜欢就好!那边那几个麻袋,都是最近收的旧书报,有从机关单位收的,有从老百姓家里收的,你自己去翻!

    挑出来的好的,按旧书价,一毛钱一斤算你!剩下的破烂我还得打包送厂呢,晚了人家不收。”

    “太谢谢您了王大爷!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林凡心里狂喜,像揣了只兔子,表面却不动声色,拉着笑笑的手走向麻袋。那些麻袋堆在一起,比笑笑还高,解开绳索时,里面的旧书报 “哗啦” 涌出来,霉味更重了,呛得笑笑咳嗽了两声,小脸蛋都皱起来了。

    林凡赶紧把她抱到旁边一个废弃的轮胎上,轮胎是卡车轮胎,比笑笑还高,里面还沾着泥,他用袖子擦了擦,擦出一片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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