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老张知道林凡不容易,单身带个孩子,还踏实肯干,之前林凡还帮他指认过偷自行车的小偷。
他不再是独善其身的店主,而是想在这复杂的巷子里,为自己和笑笑找几个能搭把手的人。他知道,靠自己一个人,是撑不了多久的,黑皮不会善罢甘休,早晚会再来。
可麻烦似乎总是跟着来。
一天晚上,后半夜两点多,笑笑突然开始发抖,小脸烧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呼吸粗重得像小风箱,咳起来时连小身子都在颤,小手攥着林凡的衣领,烫得像块烧红的小烙铁。
林凡心急如焚,抱起女儿就往县医院跑 —— 夜里巷子里没灯,只有远处十字路口有个路灯,昏黄的光洒在青石板路上,他只能借着这点光跑,脚下踩过积水的坑洼,裤腿全湿了,贴在腿上,冰凉刺骨。
怀里的笑笑却被他裹得严严实实,用自己的外套包着,连风都透不进去 —— 那外套是他唯一的一件厚外套,花了三十块钱买的。
他跑得飞快,鞋都差点甩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别出事,千万别出事,笑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活不下去了。
县医院的急诊室就三间房,晚上挤满了看病的人,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咳嗽声、医生的叮嘱声混在一起,消毒水的味道盖过了一切,呛得林凡想咳嗽。
急诊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副黑框眼镜,穿件白大褂,袖口沾着点碘伏。
他用听诊器听了听笑笑的胸口,又量了体温,体温计显示 39 度 5,医生皱着眉说:
“急性支气管炎,得马上打针输液,再晚来就该转肺炎了,孩子这么小,不能耽误。”
护士拿着针头走过来时,笑笑吓得直哭,小手紧紧抓着林凡的手指,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哭着喊:
“爸爸,我怕…… 我不要打针…… 打针疼……”
林凡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蹲在病床边,抱着女儿的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柔声哄着:
“笑笑不怕,爸爸在,打完针咱们就回家,买草莓糖吃,买草莓味的橡皮,好不好?
爸爸陪着你,不离开。”
他一边哄,一边把自己的手指放进笑笑嘴里,让她咬着,笑笑咬得很用力,他的手指都出血了,可他没吭声,只觉得心疼。
那一夜,林凡守在病床边,握着女儿滚烫的手,一夜没合眼。病床是铁制的,硬得硌人,他坐在旁边的硬板凳上,后背靠着墙,墙是冷的,他时不时摸笑笑的额头,看烧退了没。
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落,像断了线的珠子,他盯着药水,心里满是无力 ——
要是他有更好的条件,能给笑笑租个不漏雨的房子(现在的房子下雨天会漏雨,得用脸盆接),能让她吃得更有营养,每天喝牛奶、吃鸡蛋,也许她就不会这么容易生病。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穷,也总生病,妈妈只能用土方子(比如用生姜煮水喝)治,有次发烧烧到四十度,差点烧坏了脑子,现在他不想让笑笑受一样的苦,可他却做不到。
第二天,笑笑的烧退了点,降到了 38 度,却还是没精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林凡怀里。
第三天,林凡让王猛暂时照看棚子,自己则在医院和棚子之间奔波:早上送完药,就去棚子盯一会儿,怕王猛应付不过来 ——
王猛性子直,不会跟顾客讨价还价,有次顾客买东西想少给一毛钱,他差点跟人吵起来;
中午再回医院给笑笑喂饭,用勺子一点点喂,笑笑吃两口就不想吃了,他只能哄着:
“笑笑乖,多吃点才能好得快,好得快就能回家玩小兔子布偶了。”;
晚上守在病床边,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