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硬邦邦的。

    他把这几本书递过去,语气带着点恳求,还带着点不好意思:“要不…… 您看看这几本?这几本也有画儿,就是破了点……

    这本《鸡毛信》我还是先给表叔吧,他要是知道我卖了,该说我不守信了,以后不帮我了…… 您要是不嫌弃,这几本拿回去试试?

    卖多少钱都行,我不挑,就当谢谢您来照顾我生意。”

    钱老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像被泼了盆井水,凉得透透的,连眼角的皱纹都绷直了。

    他手指捏着《鸡毛信》的力度大了点,纸页都被捏出了印子,像老树皮上的褶,边缘都有点卷了。

    他冷冷地看了林凡一眼,眼神里的算计和不满藏都藏不住,像淬了冰的刀子,直扎林凡的眼睛,连声音都冷得像冬天的风:

    “哼,一本破书,还当宝贝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给你机会赚钱你都不要,活该你守着这破棚子!”

    他把书狠狠扔回箱子里,“啪” 的一声,比刚才还响,震得箱子里的其他书都跟着晃了晃,有几本差点掉出来。

    “行,你留着孝敬你表叔吧!我看你这生意,也做不出什么大名堂!”

    说完,他冷哼一声,推着三轮就往外走。

    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格外响,像在发泄不满,震得棚子的木板都跟着颤,货架上的橡皮盒子都 “哗啦” 响。

    走到棚子门口时,他还回头瞥了眼那个纸箱,眼神里的不甘像只没偷着鸡的狐狸,亮得吓人 ——

    显然是不甘心就这么空着手走,心里还在琢磨怎么把那本《鸡毛信》弄到手,说不定明天就会让收废品的老张来探口风。

    看着钱老西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拐进张记油条铺的方向 ——

    张师傅正把炸好的油条捞出来,油星子溅得老高,落在铁锅里 “滋滋” 响,还冒着白烟 ——

    林凡才长长舒了口气,那口气里带着股子紧绷后的松弛,连肩膀都垮了下来。

    后背的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衬衫紧紧贴在背上,风一吹,凉丝丝的,像有条小蛇在爬,难受得他想挠,可怀里抱着笑笑,只能忍着,手指还轻轻拍着孩子的背,怕她被刚才的动静吓醒。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笑笑已经睡着了,小眉头还皱着,像是在梦里也在怕,嘴角却微微抿着,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她高兴的事了。

    刚才那番应对,看似笨拙,实则步步为营 ——

    既没暴露真正的珍品,又没彻底得罪钱老西这个地头蛇,还坐实了自己

    “不懂行、只为亲戚孩子” 的人设,算是把这关混过去了

    。

    王猛在旁边的货架后看得云里雾里,这会儿才凑过来。——

    棚子的东南角漏雨,是因为石棉瓦裂了道缝,王猛从汽修厂拿了块旧橡胶皮,剪成和石棉瓦一样大的形状,用钉子钉在上面,还在边缘涂了点沥青,说 “这样至少能管到明年夏天,下雨你就不用搬东西了”。

    此刻他手上还沾着点水泥灰,指甲缝里黑乎乎的,是刚才帮林凡加固货架时蹭的,裤腿上还沾着点沥青,硬邦邦的。

    “凡子,这老家伙谁啊?叽叽歪歪的,不就一本破书吗?给他呗,两毛钱呢!够买两包‘经济烟’了,还能给笑笑买块水果糖,她不是一直想吃吗?”

    林凡摇摇头,把笑笑往怀里抱了抱,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瓷娃娃。

    “猛子,没那么简单。这人是西街‘聚宝斋’的钱老西,干旧书行几十年了,什么书值钱他门儿清,是县城出了名的老狐狸。

    去年有个姓赵的小贩,不懂行,把一本 1958 年的《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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