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犯嘀咕 —— 这态度,怕是连尺寸都不会核对,做出来的衣服说不定长短不一,转身也走了。

    刚出巷口,就听见老板娘在后面嘟囔:“穷酸样,还想做童装。” 那声音飘在风里,刺得耳朵疼。

    第三家更离谱。

    车间门没关,林凡刚走到巷口,就闻到一股霉味,混着布料的酸味,像晒潮了的旧衣服闷在箱子里,呛得他连连咳嗽,喉咙里像卡了团湿棉絮。

    往里一看,一群苍蝇在堆在墙角的布料上嗡嗡绕圈,翅膀扇动的声音 “嗡嗡” 的,吵得人脑仁疼,有的还停在缝纫机的针脚上,针脚里缠着灰绒,黑一块白一块。

    最里面那堆浅白布上,小黑点像撒了把芝麻,有的还连成了片,是霉斑,看着都让人发怵。他没进门就转身走了。

    给孩子穿的衣服,卫生都保证不了,再便宜也不能要。万一孩子穿了过敏,起红疹子,那不是砸了 “笑笑宝贝屋” 的招牌,更是对不起信任他的顾客,比如总来买衣服的张阿姨,上次还说 “凡子,你家的东西我放心”,他不能让这份信任落空。

    直到找到 “红星服装厂”,林凡悬着的心才算落了点。

    这是家街道办小厂,门脸不大,红漆写的 “红星服装厂” 五个字虽然褪色,却被擦得发亮,连笔画里的缝都没灰;

    门口挂着块 “质量第一” 的木牌,边角磨得光滑,看得出来常年被人用布擦,木牌下面还挂着串小铜铃,风一吹就 “叮铃 —— 叮铃” 响,像孩子的笑声。

    木牌旁边贴着最新的卫生评比结果,红星厂得了 “优”,红色的 “优” 字旁边画着一朵小红花,花瓣涂得很均匀,格外显眼,下面还盖着街道办的红章。

    推开门进去,车间里的景象跟之前两家截然不同:五台缝纫机摆得整整齐齐,间距刚好能过一个人,机身擦得没一点油污,亮得能照见工人大妈鬓角的白发,连踏板上都干干净净,能映出人影;

    工人大多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妈,戴着黑框老花镜,有的镜腿用透明胶带缠了圈,踩踏板的时候动作稳,线走得笔直,剪下来的线头都扔进旁边的小竹筐,没一根落在地上;

    竹筐是竹编的,上面还刻着 “红星” 两个字,竹纹里没一点灰。角落里堆着的布料,都用新的塑料布盖得严实,塑料布上印着 “防尘防潮” 的蓝色字样,连边边角角都用夹子固定住,没露出来一点。

    最靠门的大妈正缝着一件浅蓝衬衫,手指会轻轻点着布料,确保每一针都对齐领口的印子,神情专注得很,连林凡进门都没抬头,只有缝纫机的 “嗒嗒” 声,稳得像钟表。

    负责人是个姓徐的中年女人,留着齐耳短发,发梢别着个黑色塑料发卡,边缘有点磨白,发卡上还沾着根浅灰的线头;

    是刚才缝衬衫时从布料上勾下来的,她自己都没察觉,说话时发卡跟着头动,线头也轻轻晃。

    她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工装,袖口卷到小臂,露出里面的浅灰秋衣,秋衣的袖口有点松,说话爽利得像刮过的风,没一点绕弯子:

    “我看你是真心想做事,不像那些打游击的 —— 过来就问‘能不能偷工减料’‘能不能压到最低价’,孩子穿的东西,哪能马虎。”

    她指了指车间里的布料,“我们用的棉料都是正规渠道进的,每批都有检测报告,你要是想看,我给你找,上面有质检局的章。”

    林凡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两样东西:一块浅蓝精梳棉,一块米白普棉,都是他挑了半天的好料,边角叠得整整齐齐,连毛边都用小剪刀修剪过,没一点参差;

    还有张画得工工整整的设计图 —— 图纸是用笑笑的数学作业本纸画的,纸边缘有点卷边,是林凡揣在怀里捂的,上面还留着笑笑算错的算术题 “3+5=7”,错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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