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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林凡揪心的是,这些骚扰开始像潮水般影响生意。
原来县城店每天能有 22 个顾客,周末能卖 35 件货,柜台上的零钱盒每天都能装满,硬币堆得快溢出来;
可现在每天只剩 13 个顾客,大多是熟客硬着头皮来的,周末销量也降到了 18 件左右,每周营收比之前少了 180 块。
有次李姐来买衣服,刚进门就看见刀螂的人在对面墙根晃,手插在兜里盯着店门,她犹豫了一下,手里的粉色童装又放了回去,声音压得很低:
“林凡,我下次再来吧,我家孩子在家等着,这阵仗有点吓人,怕吓着孩子。”
连平时最常来的刘叔也没再来 ——
王猛在集市上碰到刘叔的儿子,才知道刘叔上次来店里,刚进门就被刀螂的人拦了一下,虽然没动手,但刘叔年纪大了,吓得心口疼,之后就不敢再来了。
店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王猛算账时总走神,好几次把东河乡的营收 “18 块” 写成 “81 块”,又赶紧涂掉,纸上留下黑乎乎的印子。
有天晚上盘点库存,王猛看着货架上没卖出去的童装,小声说:“凡子,要不咱们先歇几天?等这阵风头过了再开?”
林凡摇了摇头 ——
他知道,一旦歇业,之前攒下的口碑就没了,乡镇的顾客也会转去买钱老西的货。
那天晚上,笑笑洗完澡,穿着粉色睡衣,搂着林凡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头发还带着洗发水的香味,小声问:
“爸爸,为什么总有坏叔叔在店外面?他们是不是要欺负你呀?我昨天听见他们说‘让爸爸开不了店’……”
林凡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他低头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
之前他总跟笑笑说 “爸爸会保护你,保护咱们的店”,可现在连让她在店里安心待着都做不到。他紧紧抱住笑笑,用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声音放得特别柔:
“笑笑不怕,那些叔叔是调皮鬼,警察叔叔已经在说他们了。明天爸爸带你去公园放风筝,咱们放那个大蝴蝶的,就是你上次在集市上指的那个,好不好?”
笑笑点点头,靠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小手还攥着他的衣角,像抓着什么宝贝,呼吸均匀地落在他脖子上。
等笑笑睡熟,林凡悄悄走到客厅,点了根烟 —— 是两块五一包的 “红山茶”,他平时不怎么抽,只有心烦的时候才拿出来。
烟雾缭绕中,他看着墙上挂的账本,心里像翻江倒海似的:报警没用,硬碰硬又怕连累笑笑,难道就这么忍下去?
他想起之前去工商所办执照时,刘科长说的话 ——“市场上的仿品可以查,只要有实物和进货证据就能立案,但治安问题得靠派出所配合,我们管不了”;
又想起张警官说的
“要抓现行才能立案,要么有监控拍到,要么有人证”。
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或许可以先找刘科长查钱老西的仿品,断了钱老西的财路,再跟张警官配合蹲点抓刀螂?
正想着,他又想起前几天老王修鞋时说的话 ——
钱老西之前找过刀螂,给了两百块让他骚扰林凡,可后来刀螂觉得钱少,要再加一百块,钱老西不肯;
两人在巷口吵得差点动手,刀螂骂
“你这老东西抠门,这点钱还想让我办事”,
钱老西喊 “你没办成事还想要钱”,最后刀螂气冲冲地走了,
还偷了钱老西铺子里的计算器 —— 那计算器是钱老西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