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除了坐诊还要管行政,经常半夜才回家。”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自责,
“我们总觉得,你那时只是县城里的普通工人,每个月工资刚够糊口,门不当户不对,怕晚晴跟着你受委屈 ——
她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没吃过苦,所以才逼得她当年不告而别,躲到上海找静婉治病。”
话音落,苏振邦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明确的认可 ——
那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接纳,也是对过去的和解。
“现在看到晚晴眼里的光,我才明白错了。”
他的声音软了些,“静婉昨天跟我打电话说,晚晴这两天的血氧饱和度比上周高了 3 个百分点,之前总说没胃口,昨天还主动喝了小半碗粥。
一家人啊,平平安安、心凑在一起,比什么门第、身份都重要。”
说着,他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女儿,语气瞬间柔得能滴出水来 ——
那是平日里在军部从不会有的温柔,只有面对家人时才会流露:
“晚晴的病你别担心,我已经通过军部的海外医疗合作渠道,联系了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的肿瘤专家团队。”
他特意顿了顿,怕女儿听不懂,又解释道,
“就是之前给你小姑寄过研究报告的那组团队,他们 2023 年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发表过相关病例研究,专门治晚期淋巴肿瘤。”
他伸出手指,认真地数着,“他们总共治疗过 12 例和你症状相似的患者,有 8 例实现了 5 年以上的长期缓解,最长的一位已经活了 8 年,现在还能正常工作。”
“下周他们就会飞过来,到时候和静婉的同济医院团队、北京 301 医院的张主任一起联合会诊。”
苏振邦的语气格外坚定,像在给女儿吃定心丸,
“张主任你还记得吗?去年你去北京检查,就是他给你看的,他手里也有好几例成功的病例。咱们不缺资源,一定能把病治好。”
林凡听到 “301 医院张主任”,立刻想起三天前苏静婉查房时提到的联合诊疗方案,连忙点头,语气里满是感激:
“谢谢您,伯父。之前小姑也跟我说了靶向药和免疫治疗的计划,我这两天特意买了个皮质封面的笔记本,把晚晴每天的用药时间都记下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翻开给苏振邦看 —— 页面上用黑色水笔写得工工整整:
“早 8 点:靶向药 1 粒(饭后半小时);晚 6 点:免疫抑制剂 1 支(饭后半小时)”,
旁边还贴着黄色便利贴,写着
“上次吃靶向药后轻微恶心,下次可搭配温水送服”。“我保证绝对不会漏服,每天都会提前十分钟准备好药和水。”
“叫什么伯父,该叫爸了。”
苏定方在轮椅上开口,手里的乌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又藏着长辈的慈爱。
“以后你和笑笑常来北京的四合大院,那也是你们的家。”
他看向苏振邦,语气里带着吩咐,
“振邦,回头让淑慧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他们父女俩留着。”
秦淑慧立刻笑着应道:
“我早就安排好了。家里的王阿姨昨天已经把西厢房的被褥晒过了,用的是院里石榴树底下的竹编晒衣杆,晒了整整一下午,满是太阳的味道。”
她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打开是件浅棕色的小棉袄,“这是我在瑞蚨祥给笑笑买的,里面填的是新拆的羊绒,软和得很,袖口和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