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开玩笑。”

    林凡表情认真,指尖敲了敲桌面,旧报纸发出 “沙沙” 的轻响,“生意刚起步,可能辛苦点

    —— 早上得早起,七点就得开门,晚上得等孩子放学,六点才能关店。

    但我觉得能干成,上次在汽车站,一天就卖了六个写字板,好多家长都问有没有别的小孩用的东西。

    猛子,你就说,干不干?”

    王猛看着林凡清澈又笃定的眼神,又扫了眼床边乖乖玩球的笑笑

    —— 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衫,领口缝了块补丁,却干干净净,小辫子扎得整整齐齐,不像自己家孩子,衣服上总沾着油污。

    他再想想自己那辆修不好的破三轮,想想家里孩子哭着要饼干的样子,想想老婆半夜偷偷抹眼泪、怕药钱不够的模样,一股劲突然从心里涌上来,像烧滚的开水,烫得他眼眶发热。

    他猛地一拍大腿,桌子都震了震,啤酒瓶晃了晃,差点倒了。

    “干!傻子才不干!”

    王猛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凡子,你看得起我王猛,没嫌我腿不好、脑子笨,我这条膀子就卖给你了!

    以后你动脑子算账、进货,出力气的活儿全归我 —— 搬货、看摊、打扫卫生,保证不出错!

    谁要是敢来闹事,我第一个跟他急!”

    他激动得脸都红了,抓起啤酒瓶又灌了一大口,酒液洒在衣襟上也不在意,用袖子胡乱擦了擦。林凡笑了,伸出手:

    “好!那咱们就搭伙干,有钱一起赚,有饭一起吃!”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 林凡的手因为最近算账、进货,指腹磨出了新的薄茧,掌心还带着点油墨的痕迹;

    王猛的手则满是老茧,掌心沾着机油味,粗糙得像砂纸,指关节上还有没愈合的小伤口。

    曾经在同一个车间拧螺丝、一起吃食堂、一起在宿舍聊天的两个人,此刻又有了新的联结,像两截断了的木头,被一颗钉子牢牢钉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功夫都少。

    那间废弃的自行车棚紧靠着机械厂家属区的红砖墙,墙皮剥落得厉害,露出里面的青砖,砖缝里还长着点野草。

    石棉瓦顶破了好几块,风一吹就 “哗啦哗啦” 响,像个老人在叹气。

    王猛从废品站挑了两块最厚的旧塑料布,洗了三遍,直到没了异味,才踩着摇晃的木凳爬上爬下。

    他怕塑料布被风吹跑,特意用钉子钉得牢牢的,还在边缘压了块沉甸甸的青砖 —— 那是他从楼下捡的,洗干净了,压在塑料布上正好。

    林凡则去建材店买了钉子、合页,还砍了价 —— 本来五毛钱一斤的钉子,他软磨硬泡,花四毛五就拿下了。

    两人叮叮当当敲了一天,用捡来的旧木板隔出个小储物间,又做了个带挡板的窗口 —— 挡板是块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旧门板改的,林凡刷了层蓝漆,虽然颜色不均匀,却看着亮堂。

    晚上把挡板锁上,就是个严实的小铺子,不用担心丢东西。

    林凡还去旧货市场淘了个玻璃面柜台。

    那柜台的柜面有点划痕,老板要二十块,林凡跟他聊了半天,说自己是下岗工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最后十五块就买下来了。

    他还让老板帮忙搬到三轮车上,省了不少力气。

    回到棚子,林凡用抹布蘸着肥皂水擦了三遍,把柜面擦得锃亮,能映出人影。

    又买了两个小马扎,蓝色的塑料面,坐着舒服,才花了三块钱。

    最关键的招牌,林凡没敢做得显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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