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外围,小幡光盛勒住战马焦急的看向森家的军阵,四周围上来的德川家足轻越来越多,若是真田信幸再不出来,连他们也得被包围了。
好在没多久,真田信幸和真田信繁便带着森长可的尸体跑了过来。
“快走!”真田信幸一秒钟都没犹豫,立刻掉转马头便朝后方狂奔。
真田信幸一行人就200来人,在两万人的战场上很难引起德川家的注意。加上又穿着红色具足,一些人晃一眼也会认为是井伊直政的部队并不会主动拦截。
再说了,就算认出了“六文钱”的旗印又如何,骑兵一心逃跑,穿着草鞋的足轻也拦不住啊。
更何况德川家康的命令也在从本阵不断下达,要求迅速击溃森长可的部队并向右翼的池田军发动猛攻。
所以就更没人去管真田信幸这支小股骑兵了。
反倒是人群中的井伊直政注意到了这支和自己同样都是身穿红甲的骑兵,真田信繁和井伊直政两马相交,二人对视了一眼,并未交战。
真田家一心撤退,而井伊直政则要继续进攻池田军,两人谁都没有停下。
刚刚撤离战场,身后便又响起一阵欢呼。
“敌将池田纪伊守已被我永井传八郎讨取啦!”
“喔!”
真田信幸只能在心里为池田恒兴默哀一下,但胯下的战马却是一刻也不敢停歇。
几乎是同一时间,战场上又响起了池田恒兴长子池田元助阵亡的消息。
“大哥!”
“源三郎大哥!”
就在真田信幸埋着头狂奔的时候,一旁突然响起声音。
真田信幸转头一看,“三左卫门?”
原来是池田辉政。
“三左卫门快跟上,我带你走!”真田信幸连忙招呼池田辉政跟上。随着池田恒兴和池田元助的阵亡,池田军已经全线崩溃。
池田辉政红着眼眶跟了上来,不时回头看向后方,若是有可能的话,他真想带着父兄的尸体一起逃跑。
但是他不敢,他爹那么猛的人都战死了,他去不也是送?
而且爹和大哥都死了,我只要跑出去,池田家的领地不就归我了?
那我必须得跑啊!
一行人一口气跑出去七八里路,直到身后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噗!噗!
战马的喘气声此起彼伏,光是逃跑就已经让真田信幸一些人筋疲力尽了,战马也是累得够呛。
木曾马虽然耐力好,但这么长距离的全速飞驰也已经没力气了。
“三左卫门,节哀顺变。”
“纪伊守的仇,日后再报也不迟!”真田信幸忍不住来到独自神伤的池田辉政身旁出声安慰道。
池田辉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再提此事。
区区杀父之仇而已,小问题!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更何况身为武士战死沙场乃是无上的荣耀!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田信繁也没了主意,逃是逃出来了,可完全没有方向压根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池田辉政连忙说道“尾张我熟,大家跟我来!”
真田信幸也点了点头,池田家本来就是尾张出身,池田辉政从小在这长大的,认识路自然是没有问题。
一行人在池田辉政的带领下在田间地头左拐右拐,终于走到了大路上。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北便能抵达小牧山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