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挂断电话。
江白望着屏幕亮起的手机发呆。
他本是青云乡的一名乡镇公务员。
但因为材料能力突出,参与过县里不少大材料的起草工作,冷俊山慢慢也知道了江白这个名字。
两年前,冷俊山亲手将江白从青云乡借调到了县委办秘书科,自此江白开始以秘书身份服务冷俊山。
前天晚上,江白和冷俊山的确参加了牛金三的宴请。
因为涉及到牛金三公司两处烂尾楼的善后工作,主管住建和房管局的副县长也在。
饭后也是江白开车送冷俊山回的家。
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什么现金!
“而且老冷压根儿不太可能干这种事儿。”
想到这里,江白在沙发上陷的更深了。
他跟了冷俊山两年。
冷俊山作风踏实,为官清廉,接地气,能力强。
任上两年半,实实在在的做了许多民生实事。
所以冷俊山在江山县是有口皆碑的好书记。
当然,不是说有能力的官员就绝对不会有贪腐问题。
但就算有这不为人知的第二面。
冷俊山也不会做的如此低级,然后自己留下一大堆把柄。
他今年五十八岁。
等到明年年初换届,冷俊山就能平稳落地,到市政协或者人大安心养老去。
这时候去收牛金三的现金,他图什么?
而且堂堂一名县委书记干了这么些年,二百万他还真看不上眼。
怎么想都没理由啊!
“那就是被人做局了。”
联想到最近县里的风声,江白迷茫的眼神逐渐锐利。
“这段时间冷书记一直在调查云山金铅的事情,他铁了心要关停云山金铅,但云山金铅背后利益链复杂,甚至延伸到省里,当初就有人告诫过冷书记,不要动云山金铅。”
“结果还是出事儿了。”
“不管怎么说,老冷可不能出事儿。”
“他出事儿我也完蛋。”
“而且如果他真是被做局的话,那现在最好有人能帮上忙。”
想着,江白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摇头苦笑。
他自己肯定没这本事。
但有人或许可以。
一番思索之后,江白打开手机,怔怔的望着联系人中名为“老冷朋友”的一串电话号码。
他并不认识这串号码的主人。
但江白知道这人和冷俊山关系非同一般,往往去省里办完事儿,冷俊山都会联系他。
时不时的也会让江白准备一些土特产给他送过去,顺带办点儿小事儿。
所以江白有这个号码。
而且根据各种细节来看。
此人就在省委大院工作,且位置不低。
冷俊山也曾在酒后无意间说过。
这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现在职位比自己还高。
如果以后自己真出了什么意外,他是唯一能信得过且能提供帮助的人。
现在来看,此时此刻,唯一能帮到冷俊山的,应该只有他了。
思索中,江白捻灭烟头。
哪怕事出紧急,但这时候直接打电话显然过于唐突,且非常的不礼貌。
所以江白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后又及时清空了信箱。
做完这一切后,江白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