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了,她下了线,和穆川一起在餐厅用完早餐后,推说太累,回房间睡觉去了。

    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晚上。

    晚上没有再上游戏,她和穆川一起沿着老家的街道慢慢地散步,回忆十六岁以前的一点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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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川在这个城市也有几年的生活轨迹,两人回忆起当初,虽然那揪人心肺的酸痛还是一***地撞击着胸口,可是,沁甜的温馨还是如这江南夏夜的空气一样,润泽生甘。

    他们一起走过封一诺曾经接送她上下学的那条路,走过叶知秋带着她一起写生的小巷,甚至走过她曾经的家,那熟悉的窗还和从前一样,碧绿的爬山虎没人打理,已经爬了满墙……

    “走吧……”她令自己快步走远。

    萧伯伯领着她离开家门的时候开始,就证明着一件事,她再也走不回去了……

    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街上有卖各种祭祀用品的,叶清禾也买了一些,虽是旧俗,既然赶上了,也得随俗。

    中元节那天,她和穆川一起祭了父母还有外公外婆。

    记得从前的中元,都是爸爸妈妈买祭祀用品祭外公,外婆去世以后,要祭奠的人多了一个,那会儿并没有太多悲伤,反而将这个日子真正当做一个节日来过,尤其晚上放河灯的时候,一河的烛光点点,在她眼里简直是美轮美奂的风景。

    如今,她自己一点一点来回忆着做那些焚纸祭祖的事,才知道,别人眼里的风景,却是自己心口一道伤。

    入夜,河道边挤满了人,这放河灯,原意是做一件善事,超度孤魂野鬼的,大抵是说,从阴间到阳间这条路非常黑,又没有灯,若这一天有死鬼能托得一盏荷花灯,便可托生。

    而今,河道上放灯的人笑逐颜开,俨然已是中元节一个喜庆的节目了……

    无端的,便想起了黛玉葬花时的悲切:奴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奴知是谁?

    如今她为这河中不知哪一个孤魂点亮一盏荷花灯,孓然一身的她,数年以后,谁又为她点灯?

    “这灯,还是需要点的……”她望着那一河摇摇烛光,目光镇定,只唇角淡淡的忧伤。所谓因果循环,行善而结善缘,今日超度一亡魂,来日或有他人超度自己,也算善有善报……

    “小荷!太悲观了!”穆川及时点醒她。

    叶清禾从这悲伤的情绪里走出来,笑了笑,“师兄责备得是!今儿这气氛太让人伤感!”

    “不是气氛让人伤感!是你的心!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你看看这周围,人人都是过节的气氛呢!”

    她再度一笑,可不是……

    她原本不该如此消极……

    河上小舟轻棹,划开波浪层层,具有商业头脑的旅游公司更将这个鬼灵之节给穿上了文化的外衣,诸多船只上的游客笑声朗朗,一只只荷花灯自船舷漂流而出。

    波浪将一只只荷花灯带向远方,她和穆川放逐的那两张早已不知去向,却见浪涌波推间,几只河灯被冲到了岸边,其中一只还漂到她脚边。

    她拾起来,准备再一次放入水里,却意外地发现,这只灯上竟写有字……

    谁会在河灯上写字?

    她细细一看,毛笔工工整整写的小楷:天佑。

    极寻常的字,因水的冲击,笔锋有些模糊。不知这是佑谁?佑的是死人还是活人?这,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这俩字的字体有那么几分熟悉,熟悉到她双目一见这俩字,心口竟然不自主地紧了一紧……

    眸光下意识在人群中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身影,只是,这影影绰绰,何曾有一个是她所熟悉的?

    “怎么?”穆川见她异样,伸过头来看。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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