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说出话来。
周围的庄丁们也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变得极为尴尬和凝滞。
蘇清音仿佛没有看到祝虎那难看的脸色,依旧平静地说道:“劳烦二位哥哥通报祝世伯,就说蘇清音前来拜见。”
祝虎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转身,率先向庄内走去。祝彪则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对蘇清音和金海道:“清音妹妹,武……武兄,请随我来,父亲和大哥正在客厅等候。”
跟随着祝彪,金海和蘇清音步入祝家庄。庄内道路纵横,屋舍俨然,不时有巡逻的庄丁队伍经过,纪律严明,果然是一派强梁气象。金海暗自留心,将这庄内的布局、防卫暗暗记在心中。
来到客厅,只见厅内主位上端坐着一位年约五旬、面容威严、目光炯炯的老者,正是庄主祝朝奉。下手边坐着一位年近三旬、面色沉稳的青年,乃是祝家庄的大少爷祝龙。
见到蘇清音进来,祝朝奉脸上露出极为意外和复杂的神色,他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痛惜与感慨:“清音侄女!真的是你!老夫……老夫听闻蘇家噩耗,只觉五雷轰顶!只恨山高路远,未能及时施以援手,实在……实在是愧对蘇兄啊!”他这番话倒是情真意切,不似作伪。
祝龙也起身,对着蘇清音拱了拱手,神色凝重:“清音妹妹,节哀。”
蘇清音见到故人,尤其是与父亲交好的祝世伯,眼圈不禁又微微泛红,但她强行忍住,敛衽一礼:“清音拜见祝世伯,祝大哥。世伯言重了,事发突然,怨不得世伯。”
众人重新落座。祝朝奉目光扫过蘇清音,又在她身旁的金海身上停留片刻,方才蘇清音在门外的话,显然已有心腹提前进来禀报了。他沉吟了一下,问道:“清音侄女,这位是……”
蘇清音再次郑重介绍:“世伯,大哥,这位是阳谷武直,乃是侄女的未婚夫婿。”
祝朝奉眼中精光一闪,深深地看了金海一眼,却并未如祝虎般立刻表现出敌意,只是微微颔首,道:“原来是武掌柜,阳谷金状元的武掌柜,久仰大名啊!”态度不冷不热。
祝龙则对金海拱了拱手,算是见礼,目光中带着审视。
寒暄几句后,话题不可避免地回到了蘇家的惨案上。
祝朝奉长叹一声:“蘇兄为人正直,营商有道,不想竟遭此横祸!老夫也曾多方打探,只知是得罪了京中的权贵,具体是何人所为,对方做得极为隐秘,竟未留下什么确凿把柄。据说……可能与蔡太师门下有些关联。”他提到蔡京时,语气也带着深深的忌惮。
“世伯明鉴。”蘇清音声音带着寒意,“凶手正是蔡京一党!他们觊觎我蘇家财富,构陷罪名,杀人夺产!此仇不共戴天!”
祝朝奉闻言,眉头紧锁,沉吟道:“蔡京……此人权倾朝野,党羽遍布天下,乃是当朝第一等的权臣。侄女,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万万不可冲动啊!”
“清音明白。”蘇清音点头,“单凭清音一人,无异于以卵击石。此次前来,一是拜见世伯,告知清音尚在人间;二来,也是想恳请世伯,能否借助祝家庄的力量,暗中查探凶手的更多线索,尤其是当年具体执行此事之人,以及……我父亲是否可能尚在人间,被关押在何处?”
她站起身,对着祝朝奉深深一拜:“若世伯能助清音查明真相,找到父亲,清音此生愿为祝家当牛做马,以报大恩!”
祝朝奉连忙虚扶一下:“侄女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与你父亲乃是生死之交,他的事便是我的事!这个忙,祝家庄帮定了!老夫会立刻吩咐下去,动用一切关系网,全力追查此事!”
“多谢世伯!”蘇清音眼中含泪,再次拜谢。
祝朝奉看着蘇清音,语气转为温和:“清音侄女,你既已归来,又遭遇如此大难,不如就留在庄内安顿下来。祝家庄便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