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锐耳后这反常流血的疤痕……

    还有他此刻巨大到近乎失控的反应……

    碎片,正在以一种令人心惊的方式拼凑。

    冰冷的战栗再次沿着我的脊椎爬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能力失控的代价,竟然是这个吗?

    窥见……真相?

    我的目光,从他流血的耳后,缓缓移回到他惊骇失色的脸上,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信,重复了一遍,这次,带上了那个记忆赋予我的、特定的称谓:

    “那个总爱哭的……小男孩。”

    “我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

    “哥哥?”

    最后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郑锐紧绷的神经上。

    他猛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向后重重靠在了驾驶座的椅背上,脸色死灰。

    耳后的血,还在流。

    蜿蜒而下,像一道无法愈合的旧伤,在此刻,因为这个被遗忘的“弟弟”,重新崩裂,泣血。

    车厢内,只剩下我们两人交错的、沉重的呼吸声。

    车窗外,阳光炽烈,人间喧嚣。

    而我们,仿佛被隔绝在一个由冰冷记忆和淋漓鲜血构筑出的秘密囚笼里。

    一个关于“弟弟”的,染血的真相,刚刚,被强行撕开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