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黄爷似乎也没指望我回答,哼了一声,转身往厢房走:“进来吧。”我们跟着他走进厢房。

    屋里光线很暗,摆设都是老物件,八仙桌、太师椅、条案、釉彩瓶、半身佛......案上还有个香炉,冒着细细的烟。空气里有股淡淡的、奇怪的香味,有点像庙里的味道,又有点不一样。

    这时,里屋门帘一挑,走出来一个女人。我一看,眼睛都直了。

    那女人看着不到三十岁,穿着一件碎花的裙子,小腿露在外面,衬得身段鼓鼓囊囊。她头发烫着大波浪,皮肤白净,眼睛水汪汪的,嘴角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跟我见过的所有农村女人都不一样,又洋气,又......又骚情。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当即就羞红了脸。

    她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女孩,大概六七岁,梳着两个羊角辫,眼睛很大,怯生生地看着我们。

    “三娘。”泥鳅和斌子都恭敬地叫了一声。

    我也有样学样地低下头,跟着叫了一声“三娘”。

    三娘目光在我们身上一扫,最后落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忽然笑了:“爹,这小伙儿瞅着挺精神啊,哪来的?”

    “斌子他们带来的,说是老乡。”黄爷在太师椅上坐下,盘着核桃,“想入伙,混口饭吃。”

    三娘走到我面前,离得很近,我都能闻到她身上雪花膏的香味儿。她比我矮半头,仰着脸看我,眼睛亮亮的:“多大了?”

    “十......十七。”我嗓子发干,不敢看她。

    “哟,还是个雏儿吧?”她噗嗤一笑,伸出手,用指甲轻轻划了一下我的下巴。

    我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动都不敢动。

    斌子和泥鳅在一旁挤眉弄眼地坏笑。

    那小丫头扯了扯三娘的衣角:“妈......”

    三娘这才退后一步,双手环胸:“爹,这年头风声紧,条子盯得厉害,生瓜蛋子容易出事。”

    黄爷慢悠悠地说:“所以才要知根知底。穷地方来的,没牵扯,才好用。规矩慢慢教就是了。”他转向我:“娃子,知道我们是干啥营生的不?”

    我茫然地摇摇头。

    一路上我问过好几次,斌子和泥鳅都神秘兮兮地说“到了就知道,保准赚大钱”。

    黄爷和三娘对视一眼,缓缓吐出几个字:“咱们这行,老祖宗叫摸金,官家叫盗墓贼,咱们自己,叫支锅的,或者......倒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