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收好......千万收好......这东西邪门......但也可能是......保命的东西......”他这话前后矛盾,让我们听得云里雾里。

    既是邪门东西,又如何保命?

    但黄爷显然没力气解释太多,他又喘息了几下,目光看向老柴:“货呢?”

    “清点好了,最值钱的都带出来了,剩下的埋了记号。”老柴言简意赅地汇报,“但......泥鳅白天出去抓药,好像被人盯上了。外面风声也紧。”

    黄爷闻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很快又被虚弱取代。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艰难地思考。“此地......不宜久留......但我这身子......经不起折腾......再......歇一晚......明天......必须走......”

    “走去哪儿?”斌子急问。

    黄爷的目光缓缓扫过我们,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虽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回北京。灯下黑......只有回去才最安全,路上的关卡,让老皮......想办法......必须回去......”

    回北京?

    所有人都是一愣。我们千辛万苦才从北京出来,现在带着这么多烫手的货和一个重伤号,又要钻回天子脚下?这岂不是更危险?但看着黄爷那决绝的眼神,没人敢反驳。他闯荡江湖几十年,他的判断,往往有他的道理。

    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泥鳅......”黄爷又看向泥鳅。

    “黄爷,您吩咐。”

    “联系赵爷。”黄爷吐出一个人名,“告诉他......有硬菜......让他准备好大灶和硬杆子(保镖和武器)......等我们消息......”

    赵爷?我好像听泥鳅提起过,是北京城里一个极有能量、专门吃黑货的大收货商,背景很深,但胃口更大,价钱压得狠。

    泥鳅面色一凛,重重点头:“明白!我明天一早就想办法联系!”

    安排完这两件最重要的事,黄爷仿佛耗尽了所有心力,再次疲惫地闭上眼睛,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但我们都知道,不能再让他睡过去了。老柴让三娘继续喂他一点稀粥,又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之后的时间,黄爷一直处于一种半昏半醒的状态,但好歹没有再陷入那种恐怖的梦魇。我们轮流陪着他说话,不让他彻底睡沉。

    这一夜,依旧无人安眠。每个人的心头都仿佛悬了一块大石头,压得我们喘不过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老皮和哑巴就再次出去探路了。

    我们必须为今天的转移做好准备。

    泥鳅则利用旅店老板那部老旧的摇把子电话,辗转了好几次,终于联系上了北京的一个中间人,让他给赵爷带去了极其隐晦的口信。

    上午八九点钟,老皮和哑巴回来了,脸色依旧凝重,但带回来一个消息:他们打听到一条相对偏僻、检查可能松一点的老路,可以试试绕出西安地界,还弄来了一辆更破旧、但更不起眼的带篷布的农用三轮车。

    我们开始紧张地准备转移。只是还没等离开招待所,目光却恰好在昏暗的走廊里与危险撞个正着——那是五个手持镰刀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像极了林子里龇牙咧嘴的豺狼。

    老柴脸色一沉,当机立断:“不能走前门了,从后面翻墙,穿那条死胡同出去!”

    我们立刻调转方向,朝着走廊另一头尽头那扇通往后面杂物院的小门摸去。脚步声在空寂的走廊里被压到最低,但心跳声却像擂鼓一样敲打着我的耳膜。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小门,踏入堆满破烂家具和煤球的杂物院,院墙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压低的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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