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皮癞子这时又鬼鬼祟祟凑到邱管事身边,“管事,骆刚的大儿子骆秋阳,据说在流云界的万壑灵宗修行,眼下不在此处。”
邱管事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万壑灵宗?呵,我九阙城还没将其放在眼里。何况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弟子!”
他这话既是说给皮癞子听,更是说给绝望的骆刚及其家人听。
彻底碾碎骆家人心中可能残存的希望!
随即,他冰冷的视线重新锁定骆刚,如同宣判,“骆刚,本管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十二息,每过一息,你若还不开口,我便杀一人。就从……”
他的手指随意一点,“……你这个吵闹的小儿子开始吧。杀到你肯说,或者……杀光为止。”
“一。”
骆刚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结了。
他想怒吼,想挣扎,可被封住的力量和紧紧钳制他的大手,让他无法动弹!
他不能说!
更不敢说!
“爹!爹爹救我!我怕!” 小儿子听到自己第一个被点名,吓得哇哇大哭,向着骆刚的方向拼命伸手。
“骆刚!你说话啊!那石头到底在哪里?难道要看着娃儿死吗?!” 骆刚的妻子泪流满面,朝着丈夫哭喊,声音凄厉绝望。
“骆刚!”骆刚的母亲,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迸发出决绝的光芒。
她不顾指着自己的刀剑,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喊道,“不能说!我们骆家的骨头,可以断,可以碎!但祖上留下来的任何东西,都绝不能便宜了这些豺狼虎豹!记住你爹的话……”
“聒噪的老东西!” 邱管事眉头一皱,眼中杀机一闪。
“二”字尚未出口,只见他身后一名面容阴鸷的随从,似乎领会了主子的不耐,毫无征兆地手腕一抖!
“噗嗤!”
一道冰冷的剑光掠过,精准而残忍地穿透了老人单薄的胸膛!
鲜血如同怒放的红梅。
老人的话语戛然而止,身体一僵,眼中光芒迅速黯淡,却依旧死死瞪着邱管事的方向,缓缓软倒下去。
“娘——!!!”
骆刚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嚎!
他浑身剧烈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渗出血丝,拼尽全力想要挣脱禁锢,哪怕扑过去抱住母亲的尸身,可那两名随从将他死死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倒在血泊之中。
“啊——!!!” 极致的悲愤与无力感,几乎要将他的神魂撕裂。
邱管事对那尸身看都未看一眼,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
他冰冷的手指,缓缓移向瘫软在地、已然呆滞的骆刚妻子。
“你,是他的枕边人。说,那石头,藏在哪里?”
骆刚的妻子被婆婆的惨死,彻底吓懵了,浑身轻颤,脸上血色褪尽。
她茫然地摇头,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只是偶尔听……听夫君提过一句祖上……有东西……具体是什么,在哪里,我……”
她试图解释,试图撇清,恐惧让她的话语支离破碎。
然而,邱管事已经失去了听下去的耐心。
“没用的废物!” 他淡淡地说着,随意地挥了挥手,如同拂去一粒尘埃。
“不……” 骆刚妻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睁大眼睛。
剑光再闪!
同样的冰冷,同样的迅捷无情,贯穿了她的心口。
她的哭泣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