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子有话要与文先生谈一谈。你们可以退下了。”

    申不由自然识趣,施礼说道:“那小臣等人在门外等候便是。”说着一挥手,手下人鱼贯而出,都在门外等候,不敢大声喧哗。

    真金太子自幼学习汉文武学,可以说是一位文武全才而又擅于词令之士,这个场面虽是尴尬,仍然镇定的等待着。

    身后的浑都可有些不耐烦了,来到近前说道:“殿下,我看这个阶下囚真是不识好歹,让我去教训教训他。”

    真金太子把脸一沉,说道:“大胆,文先生乃是一位栋梁之才。怎能无礼。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稍等片刻又如何?”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去让申不由备些酒菜,我要好好和文先生谈一谈。”

    声音吵杂,牢房内的文天祥自然察觉到了,慢慢的放下书,站起身来,一副壮士将要赴死的样子,挺起胸膛,转过身来,看向牢门外的众人,冷笑说道:“你们是来为我送行的吗?想要我投降是绝不可能的。”

    真金太子这才看清文天祥的模样,点头说道:“文先生误会了。我是来看望先生的。”

    文天祥见真金太子的打扮,知道来者非富即贵,而且身边多是高手相伴,也不虚与委蛇,更没有逞口舌之能,反而是缄默不言,只摇摇头,表示拒绝。

    真金太子含笑说道:“久闻文先生的大名,我和父皇都钦佩文先生的忠贞,说良心话,你比那些南朝的降臣更值得我敬重!”

    文天祥长叹一声,说道:“那就多谢你们父子抬爱了。身为宋国之臣,我心意已决,不论是你等生擒或是杀死我,也不能改变我对故国的一片赤胆忠心。”

    真金天子沉吟末语,注视着文天祥,说道:“我听张大帅常跟我提起文先生的一腔肝胆,尤其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让我钦佩,我们蒙古人很钦佩那些勇士还有英雄,然而故国国亡,文先生绝食七日,忠孝尽矣,能改心以事宋者事我大元,您的才能可是丞相之尊不可?”

    文天祥闻言泫然泪落,想起往事,心头阵阵发抖,那崖山的惨状历历在目,含泪说道:“故国国亡我身为大宋丞相不能救,为人臣者死有余罪,或许苍天还要磨我心志,但是我死而别无二心。”

    真金太子听了,想到了前不久,忽必烈和王积翁二人的谈话,忽必烈对文天祥还是有心留他活命,最好为己所用。

    王积翁进言说道:“陛下的确慧眼,英明神武,南人降者如留梦炎,吕文焕之辈皆都不如文天祥。”

    忽必烈点头赞同,说道:“嗯,朕也久闻这文天祥的忠义。弘范也在奏书上提到过。既然是一个大才,那么王大人可否前去劝说,朕不想失去一位能臣,我大元广纳贤才,方可稳固天下。”

    王积翁领旨向,三天前谕旨来到这天字大狱劝说文天祥,可还是被文天祥断然拒绝,对王积翁言道:“我文天祥食君之禄,报国之恩,而今身为阶下囚,国亡,我只愿一死明志。”

    真金太子从回忆里缓过神来,冲着文天祥一笑,谦恭的说道:“文先生果然忠义。但是文先生也要知道,宋国无道,皇帝昏庸,朝野更是无有良臣,贾似道之流比比皆是。我大元奉承天命一统南北。混一天下,父皇更是劝农耕做,恢复天道,是百姓不在流离失所,还请文先生三思。”

    文天祥断然拒绝道:“殿下的美意和大元皇帝的赏识,我文天祥心领了,请你回去告诉你的父皇我只求一死,全我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