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你懂不懂?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你们的处分报告,我替你们压下去了,就这样!”
他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给这件事定了性。
徐坚看着他那张和稀泥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摔门而出,径直走向毕卓的办公室。
“队长!”
毕卓一夜没睡,眼下发青,他看到徐坚,没说话,只是递过去一支烟。
“王局那边,把事压下去了。”徐坚的声音又干又哑,“队长,我们就这么算了?他们把警察的脸踩在脚底下,我们就看着?”
毕卓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他鼻孔里喷出。
“老徐,我昨晚在赵家那个茶局上,才算看明白。”
毕,卓的声音很低。
“有些事,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行的。那张网,比我们想的要大得多。赵明德敢把你们扔回局里,就是吃准了我们不敢把他怎么样。”
他拍了拍徐坚的肩膀,手很重。
“硬碰硬,碎的只会是我们。这口气,先憋着。但现在,还不到出这口气的时候。”
徐坚胸口那股滔天的火,最终化成了一声长长的,无力的叹息。
他懂。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们的愤怒和尊严,一钱不值。
……
深夜,市局大楼后门。
副局长亲自把赵明德送到一辆黑色轿车旁,脸上堆满了笑。
“赵先生,这次是我们工作失误,让您受惊了。令侄的事还请节哀。”
赵明德面无表情,微微点了下头。
车门打开,赵平安从驾驶位探出头:“二叔,上车吧。”
赵明德坐进副驾,车子缓缓驶离。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赵平安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叔叔那张阴沉的脸,小声开口:“二叔,家里人都到齐了,等您回去。”
“家里人!”
赵明德喃喃地重复着。
他眼前猛地闪过赵霆那张凝固着惊恐的脸。
一股无法控制的悲痛瞬间击垮了他。
这个在外人面前强硬了一整天的男人,终于在此刻崩溃。
他抬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耸动,压抑到极致的哭声,从指缝间丝丝漏出。
车,驶入守卫森严的赵氏庄园。
主宅最大的厅堂,已经布置成了灵堂。
正中,是赵霆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得张扬。
灵堂里,赵家的核心成员都在。
家主赵鹤云,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闭着眼,手里捻着一串佛珠,一动不动。
他身旁站着长子赵明宗,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另一侧,一个中年男人双眼通红,死死盯着门口,他就是赵霆的父亲,赵家老二,赵明商。
赵明德在赵平安的搀扶下,脚步沉重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又冷,又利。
赵明德推开赵平安,径直走到二哥赵明商面前。
没有一句话。
双膝一软,重重地跪了下去!
紧接着,他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灵堂里炸开。
“啪!”
“啪!”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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