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剑的手臂正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便是青城派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一手“青城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在年轻一辈中素有威名。

    可就在刚才,他连李慕玄的衣角都没碰到。

    他那引以为傲的、如狂风暴雨般的快剑,在对方身前三尺处,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扭曲、偏转。

    他刺出的每一剑,最终都以一个更加刁钻、更加狠辣的角度,回敬向了自己。

    若非他根基扎实,反应够快,此刻恐怕已经被自己的剑,戳出几个透明窟窿了。

    即便如此,那股逆转回来的剑气,也已将他经脉震伤。

    “这就是青城派?”

    李慕玄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刺骨的轻蔑,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青城弟子的耳中。

    “连自己的剑都控制不住,还好意思自称名门正派?”

    “你!”

    那名弟子又急又怒,气血攻心,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妖人!休得猖狂!”

    演武场边,一位青城派的长老终于按捺不住,怒喝一声,便要下场。

    “怎么?”

    李慕玄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小的打不过,老的就要上了?”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义愤填膺的青城弟子,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还是说,你们青城派的规矩,就是喜欢以多欺少,车轮战?”

    那长老被他这番话堵得脸色涨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慕玄不再理会他们。

    他看着地上那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对手,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失望。

    “没意思。”

    他丢下这两个字,转身便走。

    那孤傲的背影,在所有青城弟子愤怒而又夹杂着一丝恐惧的目光注视下,渐行渐远。

    就这么走了。

    来时如风,去时如电。

    在道教名山青城派的山门前,轻描淡写地废掉了他们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然后又毫发无伤,扬长而去。

    留下的,是满地的狼藉,和一个宗门的奇耻大辱。

    此战过后,李慕玄“恶童”的凶名,在整个异人界,彻底传开。

    他就像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刃,开始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江湖上,掀起一阵又一阵的血雨腥风。

    ——

    晋地,小镇茶馆。

    张云渊放下茶杯,将邻桌那些异人的议论,连同窗外萧瑟的秋风,一并关在了心门之外。

    他起身,在桌上留下几枚铜板,走出了茶馆。

    街上,行人匆匆,眉宇间都带着一股乱世独有的愁苦与麻木。

    一晃他下山已经八年,多年的游历与打卡,让张云渊的实力与心境都有了天翻覆地的变化,心中对师门和师兄们的思念也日益浓厚。

    他决定,先返回龙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