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玉虎也不废话,转身就往外走,“穿好衣裳自己下去,有的事情可就只能有一次,再敢有下回,看我不替你爸收拾你。”
临了,还似笑非笑地丢过来一柄带血的三棱军刺。
看到这玩意儿,练幽明脸上的表情为之一僵,就像做贼被发现了一样,立马老实下来,模样乖巧极了。
“好勒!”
等亲眼瞧着练幽明一番折腾穿好衣裳,在几个民兵的搭手下坐上了下山的马车,秦玉虎才大步来到那几间土屋前。
雪已经停了,风也散了。
不少穿着绿军装背着五六式的身影在周围来回巡视着。
秦玉虎抽着烟,蹲下身子,目光垂落,只见那覆着残雪的黑土地上,一字摆放着五具尸体。
杨排长也跟了来,越看越心惊,“秦场长,这些人的伤势有些古怪啊。”
能不古怪么,光那侏儒后背破开的拳洞,就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特别是那留着山羊胡的羊倌,浑身骨头跟散架脱节的长虫没什么两样,死状简直邪乎到家了。
……
山上的情况练幽明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躺在驴车上,身上裹着一床棉被,心思也已经飞到了天外。
依着守山老人那身惨烈的伤势,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
这一去,兴许还真就是后会无期。
至于山上的秘密,肯定也被带走了。
往后看守这个秘密的,大抵就是那个名叫杨双的少女。
到底是什么秘密啊?
蓦然,似是想到什么,练幽明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衣兜,特别是内里的夹层。
直到发觉那两张锦帛还在,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路无话。
只说驴车晃晃悠悠,紧赶慢赶地来到了一个靠近县城的村屯里。
屯子叫靠山屯。
在村支书的带领下,练幽明被安排进了一个老村医的家里暂时养伤。
可哪想这一躺,竟足足躺了一个多月。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话一点都不假。
自从醒来之后,也不知道是被谢老三打伤的缘故,还是他强行催动“钓蟾劲”的问题,身子骨委实虚弱的厉害,连院子都出不去,只被冷风一吹,整个人立马气色全无,手脚都会不受控制的哆嗦。
原本壮实魁梧的身形,不到半拉月硬是瘦下去一大圈。
好在如今搬到了山下,沈青红隔三差五就会让秦玉虎送些做好的饭食过来。
但最让练幽明受不了的,是和他搭伙儿的那个老村医。
这人脾气还行,但就是熬煮的草药太他娘苦了,一天九副药,早中晚各三副,苦的练幽明甭管吃啥都一个味儿,就连喝水嗓子眼里都泛着苦味儿,简直苦的人生无可恋。
苦闷的疗养生活一直持续到了正月。
这天中午,练幽明坐在院子里,一面熬煮着自己的汤药,一面辨认着老村医晾晒的各类药材。
老村医姓刘,顶着颗光秃秃的大脑袋,说话还时常结巴,腰里挂着个药葫芦,戴着一副眼镜,除了能治人身上的毛病,屯子里的那些猪狗牛羊,各类牲畜但凡有毛病也都是此人出马。
说白了就是个乡下土郎中,啥都会一点,啥都不精通。
“小……小明啊,你知……知道今天俺给……给你配的啥汤么?”村医坐在太阳底下晾晒着自己发霉的医书。
练幽明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大柴胡汤么。”
村医嘿嘿一笑,“你……你小子真聪明。干……干脆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