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能杀了我。”

    练幽明咽下嘴里的丹丸,轻描淡写地道:“那他怎么又走了?”

    宫无二的脸上好像不会有别的表情,语气也很平缓,“薛恨对你的杀心并没有消失,而是收敛了起来。这个人对武道至诚至真,或许他会杀一个普通人,但却不会杀一个还未成长且很有潜力的武人。”

    “我懂了。”练幽明砸吧着嘴里的滋味儿,“所以他觉得等我厉害了再动手会更快乐。”

    只这一会儿功夫,宫无二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这人是个武痴,所作所为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杀戮,而是在杀戮中追逐进境,为了武学的至高之境……我亦走在这条漫漫长路上,换做是我也不介意给后来者一个成长起来的机会,成为吾等验证毕生所学的对手!”

    练幽明摇摇头,“我不明白。”

    宫无二长身而起,“你会明白的。曾几何时,当你机缘巧合发现了一片未知的天地,然后生出想要跻身其中的念想,便注定了和我,和薛恨会是同道中人,我们都曾这般决定过……只是你还缺少进取之心。”

    这个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漂亮女子,好似一位给学生引路解惑的老师那般徐徐说道:“这世上,最诚实的是功夫,最公平的也是功夫,永远没有捷径可走,你对它诚,它自不会负你,你若不诚,他日免不了殁于他人的拳下。”

    回头看了眼那面墙壁上的模糊字迹,宫无二走出几步,一把抓起秦玉虎,又勾着少年的胳膊,两者分量几近三百斤,这人一手拎着一个,转身便冲着外面走去。

    “我送你们下山,此间诸事我不会告诉别人,将来你若归于俗流,便不必担心薛恨会找你,可你若想跻身这片江湖,就算你不找他,他也会来找你,我也会来找你。”

    ……

    心思一收,练幽明已是歪着脑袋,躺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大中午。

    听到村里的狗叫,练幽明才穿好衣裳,急忙往外走。

    他得去看看秦玉虎的伤势。

    只是腿脚一迈,一股难以形容的酸痛立马让他打了个趔趄,差点趴地上。

    可怜老支书六十多岁的人了,一晚上没睡,顶着个黑眼圈,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秦场长没事儿,就是失血太多,要修养一段时间。”

    练幽明听到这话,面露喜色,抬脚就要往外走。

    见他动作,老支书端着个烟杆,黑着脸嚷道:“哎哎哎,谁他娘让你动了?瘪犊子玩意儿,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知道你昨晚那种行为叫什么?叫不服从组织纪律,个人英雄主义更是要不得,往后给刘大脑袋搭完手,去村东头把牲口棚的大粪掏了。”

    练幽明呲牙咧嘴的挤出一抹干笑,“老叔。我秦叔不还搁医院里躺着,我姨又快生了,你总得让我去看一眼吧。”

    老支书翻了个白眼,“轮得到你?啊,就你能想到这些,别人都想不到?”

    末了,老支书又打了哈欠,“不和你废话了,这是秦场长的命令,说了让你不用操心他,有人会照顾,这些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屯子里,踏踏实实的干好你该做的事情,再敢瞎折腾,看我不敲死你。”

    等到支书出了院子,练幽明才眯着眼睛抬头睨了眼天边的太阳。

    人没事儿了就好,虽说断了一条手臂,但无论是对父母,还是对沈青红母女俩都算有个交代。

    只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练幽明才后知后觉般出了一层冷汗。

    他也反应了过来,昨晚确实有些冲动了。

    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谁能想到,那薛恨在一定距离内居然连子弹都躲的过去。

    匪夷所思的身法,惊世骇俗的手段,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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