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五六十了吧?”

    谢老三回道:“六十八了。”

    练幽明满目骇然,“这么说来,饭堂后面的那人不得八九十了。”

    却见谢老三神神秘秘地道:“不止。当年那人就已是三四十岁的模样了,依我看如今少说百岁有余。”

    练幽明狠咽了一口唾沫,“你们就没摸摸那人的底细?”

    谢老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他一个人呆在这深山老林里能安然无恙,你当是寻常?早年间,双儿他爹走山的时候被一头东北虎给咬死了。结果不出半月,那老虎就在河沟里被人给发现了,你猜怎么死的?”

    不等练幽明回应,老人哑声道:“是被人用巴掌给拍死的,听说脑门上还落着掌印呢。”

    练幽明听到这句话,顿觉毛骨悚然,肌肤起栗。

    谢老三又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练幽明抬眼瞧去。

    只见老人感慨万千地道:“世人都说天下无有真佛,可真佛当面,又岂是凡俗肉眼所能看见的?而在那些常人看不见的地方,便是这世上的另一片天地……既有天地,自有真佛。”

    不知为何,迎着老人的目光,再听那玄之又玄的话,练幽明鬼使神差地道:“武功!”

    武功便是进入那片天地的钥匙。

    谢老三似笑非笑,像是经历过什么,然后又神情复杂的吐出四个字,“谈何容易。”

    二人至此无话,似是各怀心事,一直在山里转悠到了下午三四点。

    这会儿日出雪融,莽莽山林虽还残存着一丝绿意,却也难掩消残。

    两个人收获不小,就是练幽明也打了不少猎物,但却不是用枪打的,而是用自己的弹弓,十发九中,惹得谢老三连连称赞。

    就这样,转眼便过去大半个月,时入深秋,满山草木愈发消残。

    林场的生活是枯燥且乏味的,而且艰苦,随着天气越来越酷寒,虽说没有下雪,但早晚都结上了冷霜。

    不同于那些农村落户的知识青年,他们这些人名义上属于支边的兵团知青,可如今知青运动已到了末尾,不少农场、林场在大批知识青年返城后都不再接收插队的学生了。

    而他们这些人作为最后一批上山的知识青年,便落在这片林场里,虽说没有真正下到兵团,但还是由杨排长带领着进行半军事化管理。

    想来杨排长也知道用不了多久这场运动会彻底落下帷幕,随着天气一冷,对众人的管理明显宽松了不少。而且在伙食上那是一点不含糊,隔三差五蒸大馒头,炒菜,再加上几个走山打猎的带回来的肉食,可以说是相当不错。

    但工分还是要按出工的实际情况来算的。

    林场里的男知青一天十个工分,女知青一天能挣八个公分,十个公分一块钱。

    然而随着天气一冷,很多人实在顶不住,不是猫在宿舍里不想动弹,就是在下了工之后钻进练幽明他们的宿舍,一群人凑在一张炕上,眼巴巴地等着。

    等啥?

    等刘大彪说天津快板。

    余文余武两个四九城的孩子王在旁边帮腔起调,闹腾的不行。

    若有闲暇,其他知青也能亮亮才艺,算是众人的一丝慰籍,精神食粮。

    女知青那边也相差不远,有人还没等到彻底过冬呢,手脚先生了冻疮,血痂沾着袜子脱都脱不下来,疼得天天抹泪。

    林场虽然有赤脚医生,但用的多是土方,压根不起作用。

    练幽明的工作比较简单,天冷了,早上出去走山,中午或是劈柴挑水,或是跟着其他人抬木头。

    趁着眼下还没有下雪,要把那些伐好的木材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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