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看着药玄,“您是?”

    听到敬称,药玄挑眉:“药灵峰长老药玄。”

    “那不就是裴行之师兄!”步梨看向身边的人,脸色纠结,“你怎么不阻止我?”

    裴行之神情十分淡定,“没事的。”

    一旁的云既白诡异地看了裴行之一眼,他收到了一条传音:你那里还有拟息丹吗?

    现在他是真信了,这确实是闻梨没跑了,也只有闻梨能勾起裴行之的嫉妒与吃醋。

    步梨转头看向另一人,试探询问:“你是?”

    这人怎么这么黑呢?

    “云既白,你从前喊我云师兄。”

    步梨表情一顿,想起了孟昭的话,问:“对不起和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的剑?”

    云既白一愣,说道:“这是你当时取的。”

    步梨怅然点头,“哦。”

    看来是真的很熟,就是感觉有些不开心,她怎么忘了这么多呢?

    裴行之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绪,对药玄和云既白说:“我们先回去了。”

    药玄摆手道:“回吧。”

    裴行之牵着步梨往落雪之巅走。

    将要离开药灵峰时,步梨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疑惑道:“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看我?”

    “应该是路过的弟子。”裴行之如此说。

    步梨侧目看了一眼远处的主峰,思索着:“我应该去……”

    裴行之出声打断她:“我觉得在你想起来之前,什么都不要想。”

    步梨沉默了一下,“好吧。”

    而房间里的药玄,问:“她还在账房?”

    云既白点头:“昨天来了就没走。”

    药玄摇了摇头,神情黯然了些许。

    此时的账房门口,穿着一身浅紫色衣裙的全栖迟收回目光,转身回到了桌前。

    她望着桌面上的一堆账本,面上没有什么情绪。

    只是很久后,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很轻的叹气。

    这六十年,有时她会来帮药玄整理账本,每次来到这个房间,她总能想起和闻梨一起算账的时光。

    虽然处理这些账本很烦躁,但那时有她的帮忙,便觉得也没有那么无趣。

    可是那日的场景实在是……

    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闻梨。

    她心里清楚其中一定是有隐情的,只是要毫无芥蒂完全回到以前,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窗外时不时走过一些弟子,他们有的结伴而行,有的正在切磋讨论,那么意趣相投。

    全栖迟望着望着,一时失了神。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脸,云既白问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全栖迟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

    云既白看着全栖迟,六十年过去,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直性子的小姑娘了,她早已沉稳了许多,处理宗门事务的时候,那专注的模样隐隐能看出全衡的影子。

    云既白轻声问:“那你觉得高兴吗?”

    很无厘头的一个问题,但是全栖迟知道他的意思,想了想,低声说:“是高兴的。”

    云既白温和笑笑:“那就行了。”

    周围安静了许久。

    全栖迟忽然问:“他是不是能正常点了?”

    云既白一怔,轻笑:“你觉得他这些年很不正常吗?”

    “显而易见不是吗?”

    那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虚无样子,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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