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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华拎着酒来到全衡的洞府。

    “衡小侄。”

    全衡看到来人有些惊讶,“师叔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

    风华举起酒坛,说:“来找你喝酒的。”

    闻言,全衡神色惋惜,歉意道:“那师侄要扫师叔雅兴了,我家栖迟现在还在醉着,我要照顾她。”

    “小迟,她回来了?”风华说完,蹙眉,“她也醉了?”

    “也?”

    风华摆摆手,说:“我认的那个侄女,也是醉了一天。”

    说完,他似乎想到什么,“她们一块儿喝的?”

    全衡沉吟道:“既白送她回来的时候说是和三个人喝的,如果其中有闻梨,那另外两个就是和她熟识的弟子了。”

    风华微微点头,“既然你喝不了,那看来我只能去找小玄……算了,他不行,我去找净慈好了。”

    全衡静静站着,见他准备离开,神色纠结,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师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风华停住脚步,“问吧。”

    话到嘴边,全衡却陡然失语,而风华看着他笑了一下,施施然往洞府旁边的巨石上一坐,神态闲适。

    过了一会,才听到他说:“师叔为何要将那孩子留下?”

    风华微微抬眸看过去,“你为何不想她留下?”

    全衡沉默,声音微沉:“我自己也不知,我只是……”

    “你看,连你自己都说不出理由。”风华浅浅笑着。

    他仰头望着天边将落的霞,手拂过耳鬓的发,声音柔和:“我将她留下,是觉得她有些特别,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些……故友。”

    全衡看着他,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他下意识说:“那如果,她的到来会成为一场祸患呢?”

    风华一顿,然后笑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我既留下她,便会护着她,纵然是祸患,我替她抗了便是。”

    “她和行之,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一并算到我头上。”

    微风过,叶飘零,山涧水奔呼啸。

    全衡久久无言。

    好久后,他轻轻笑道:“师叔和师傅一样,都是护短的。”

    他口中的师傅,是前任掌门。

    风华挑眉回道:“这可是青云宗的传统,丢不得。”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幽幽道:“这方天地总是要交给下一辈的,能护一天是一天咯。”

    全衡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转身回到房里,迎面撞到自己女儿。

    “爹,你罚我吧。”

    全栖迟弯腰将手伸出,双手捧着的是一根一米长的玄铁棍。

    全衡哼了一声,“我罚你什么?”

    她低头道:“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偷跑下山,还喝了那么多酒,我错了。”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又有哪次改过了?”

    “……那不是,女儿生性不羁爱自由嘛。”

    全栖迟抬头悄悄看了自家父亲大人一眼,小声道:“要不是你不准,我也不至于偷溜啊。”

    这话一出,全衡吹胡子瞪眼:“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全栖迟忙道:“错我担大头,您只占小头。”

    全衡:“……我要不要谢谢你?”

    全栖迟:“哪有父亲谢女儿的道理,爹您言重了,女儿惶恐。”

    全衡揉了揉眉头,叹道:“……这滑头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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