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面前,脆弱得如同一个笑话。

    “带走!”

    龙族队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用三叉戟的末端,挑起被捆得像个粽子般的烬,转身向着洞穴外的通道游去。

    烬被拖在后面,身体与粗糙的洞穴地面摩擦着,漆黑的鳞片被刮得一片狼藉,几片鳞片甚至被直接掀翻,露出底下嫩嫩的、血肉模糊的皮肤。他没有再挣扎,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每一次挣扎,都会引来锁链上秩序符文更疯狂的压制,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被“删除”的痛苦,比任何肉体的折磨都更难以忍受。

    他只能用那双充满了无尽愤怒与屈辱的、漆黑的龙瞳,死死地盯着那个龙族队长的背影。那背影,如同一个巨大的、充满了嘲讽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神魂之上。

    他,堂堂烛龙后裔,曾能口吐混沌之火、吞噬秩序核心的存在,如今,却像一条死鱼一样,被一个连他一成都算不上的小兵,随意地拖行。

    这耻辱,比死亡更让他难以忍受。它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骄傲之中,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

    他们穿过那条狭窄的、如同肠道般的通道,进入了真正广阔的东海。

    烬这才第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全貌。

    无数巨大的、形态各异的珊瑚林,如同海底的城市,有的如同绽放的烟花,有的如同螺旋的尖塔,色彩斑斓,美不胜收。成群结队的、身躯庞大的海洋巨兽,从他们头顶缓缓游过,投下巨大的、如同移动山脉般的阴影,它们的每一次呼吸,都卷起强大的暗流。各种奇形怪状的、散发着光芒的海底生物,将这片深海世界,点缀得如同一个光怪陆离的、不似人间的梦境。

    然而,这片美丽的景象,在烬的眼中,却充满了讽刺。

    他看到,当他们这些身穿鳞甲的巡逻兵经过时,那些原本自由自在的海洋生灵,都惊恐地四散奔逃,仿佛见到了最可怕的天敌。他看到,一些看起来像是龙族附属种族的、长着鱼尾和人身的鱼人,在看到他们时,会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恭敬地、畏惧地,深深地低下头,直到他们走远,才敢敢抬起头来,继续那单调而麻木的工作。

    这所谓的“东海龙宫”,与其说是一个王国,不如说是一个……等级森严、充满了压抑与恐惧的……巨大囚笼。

    他们一路向着东海的更深处游去,周围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荒凉,海水中的灵气,也变得稀薄而浑浊。原本五彩斑斓的珊瑚,变成了灰败的、如同枯骨般的颜色。海水中,开始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血腥味。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座由黑色的、巨大的礁石构成的、如同堡垒般的建筑前。建筑的大门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由不知名兽骨制成的牌匾,上面用龙文写着两个冰冷而威严的大字:“水牢”。

    这里,就是关押所有触犯了龙族“天律”的囚犯的地方。

    烬被粗暴地扔进了水牢深处的一个独立囚室。囚室很小,仅能容他盘踞。四周是由一种特殊的、能够隔绝神魂探查的“玄冥石”构成,那石头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黑色,仿佛能吸收所有的光和希望。只有一个小小的、用坚固的栅栏封住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浑浊的海水,以及偶尔游过的、眼神空洞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守卫。

    锁龙索,并没有被解开。它像一条有生命的、冰冷的毒蛇,紧紧地缠绕在烬的身上,不断地折磨着他,削弱着他。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感觉到那些秩序符文,像无数只蚂蚁,在他的血脉中爬行,啃噬着他的力量。

    烬蜷缩在囚室的角落,一动不动。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忽略身体上的痛苦和灵魂上的屈辱。他开始分析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被俘了。

    他被关进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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