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陶杯。

    座椅低矮而结实,铺着编织凉爽的草垫。

    墙壁上装饰着色彩浓烈的羊毛挂毯,图案是奔腾的骏马或是狩猎的场景,一旁悬挂着一张韧性十足的长弓和一壶箭矢。

    空气中混合着干燥尘土、温热石材、淡淡草药以及陶土水罐蒸发带来的微弱湿气。

    此刻,一名身形魁梧、面容被风沙刻下痕迹的中年壮汉,正坐在主位上。

    他古铜色的手臂搁在桌面上,粗大的指节和手背上交错的旧伤显示出历经磨砺的力量。

    一位精神矍铄、目光锐利的老人则站在一旁,穿着虽旧却整洁的长袍,手中平稳地托着一卷厚重的羊皮纸,正微微颔首,等待着主位上男子的示下。

    “安诺那个老家伙,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壮汉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发出低沉的闷响。

    “目前还难以断定,杜克大人。”

    听到问话,老人轻轻摇了摇头。

    “目前已知的情况是,河域诸国的游学队伍被指控暗杀了奥斯顿伯爵及伦纳德骑士,并涉嫌谋害国王蒙恩陛下的数位子嗣,因此,安诺公爵正准备对河域诸国发动战争,并且……”

    说着,老人将手中的羊皮纸平稳地铺展在桌面上,推向被称为杜克的壮汉面前。

    “他向您发出了求援的请求,希望您能派遣士兵前往助战。”

    “呵……”

    杜克抬眼扫过羊皮纸上的内容,发出一声冷笑。

    “河域诸国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挑衅?这套说辞还是和他过去一样虚伪。”

    “恕我直言,杜克大人。”

    老人微微躬身,嗓音平稳地开口道。

    “安诺公爵此举,或许是想借对河域诸国发动战争之机扩张势力、谋取利益,至于所谓的河域诸国挑衅行为,很可能只是……”

    “栽赃陷害!我当然清楚,老摩根……”

    杜克站起身,壮硕的身形如同小山般隆起,几乎遮挡了窗外投入室内的光线。

    “虽然随着‘血怒秘术’的日益精进,我的思维……”

    他嘴角一咧,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光头。

    “有时就像陷进了泥沼,变得有些迟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个蠢货。”

    “当然。”

    老管家摩根轻轻点头,随后低声询问道。

    “那么杜克大人,我们该如何回应?”

    “当做没看见。”

    杜克大手一挥,毫不迟疑地做出了决定。

    “战争发生在遥远的东部,就算安诺打赢了,抢来的土地、资源和名声,也落不到我们西部领地的口袋里。”

    “流血牺牲换不来任何实际的好处,这种亏本买卖,我不做。”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更何况,调动整个王国发动战争…这不像蒙恩陛下往日的作风,安诺此举,八成没有得到国王的正式授意,在没有王命的情况下,让我为他火中取栗?他想得倒美。”

    杜克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摩根,给我警告麾下所有封臣与骑士,严禁以任何形式响应安诺的征召,私自派兵者.”

    他粗壮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脸上掠过一丝骇人的凶悍。

    “只要让我知道有谁胆敢阳奉阴违,我当天晚上就去亲自扭断他的脖子。”

    “是,不过.还有一事,杜克大人。”

    管家摩根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以蜜蜡仔细封缄的信件,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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