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像浮于墨海的孤岛,探照灯的光柱是唯一的航标,冰冷地切割着夜幕。

    将近两百万人在这片区域浅眠,混着压抑的咳嗽,被初春依旧凛冽的风吹散。

    人们裹紧所有能御寒的衣物,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拉得细长、扭曲,像失去方向的幽灵。

    在这命运的岔路口,每一次选择都沉重如山,每一步都踏在未知之上。

    但是夜终将会过去,迎来的是一轮烈焰骄阳,驱散雾霾,给茫然无措的人们,带来一丝丝的暖意。

    李山岳在太阳冒头的那一刻,就把五百人集合起来,迈着整齐划一的小跑步伐,朝着岔道口前进。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