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潮水般往里灌,池边的青草瞬间就被蚀成了黑灰。

    "不好!"阿禾惊呼一声,心脏骤停,她知道缺口一旦扩大,灵脉就会暴露在死气之下,后果不堪设想,她下意识地就要冲过去修补缺口,手中已捏好了补灵符文。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石柱后冲了出来,像一颗被弹出的石子般扑在缺口前——是刚入门三个月的弟子陈生。他只有十五六岁,身材单薄得像株刚抽芽的小树,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眉眼间甚至还有几分青涩的腼腆,此刻却睁着一双异常坚定的眼睛,双手紧紧按在光罩的缺口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都嵌进了光罩的灵纹里。

    "陈生!"阿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变了调,她比谁都清楚,用肉身接触光罩的缺口,会被灵气和死气同时侵蚀,灵气的冲刷和死气的腐蚀会同时作用在身上,不出三息,肉身就会被蚀得连骨头都不剩,这是用性命在填缺口啊!她想冲过去拉开他,却被两名突然冲来的枯灵教修士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瘦小的身影按在缺口上,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陈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皮肤先是瞬间变得通红,像被扔进开水里煮过的虾子,热气从皮肤里冒出来,头发都被熏得微微卷曲;紧接着又快速转为乌黑,死气顺着他的指尖往身体里钻,像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所过之处,皮肤迅速失去生机。他咬着牙,嘴角溢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松开,从怀里掏出一枚护灵符文贴在自己胸前——那是他师父临终前留给她的,是师父最珍贵的遗物,师父上个月在守护灵脉时被枯灵教修士围攻,力竭而亡,临终前对他说:"守正学院的灵脉是天下灵脉的根,就算拼了性命,也得守住,不能让枯灵教的人得逞。"此刻师父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师父的话像洪钟般在耳边回响,让他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恐惧。"灵脉...不能毁..."他含糊不清地喊道,声音里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却透着一股撼不动的坚定,眼神死死盯着缺口处的死气,像是在与死神对峙。

    阿禾趁机一剑逼退身前的修士,冲过去时,符文笔已蘸满了自己的精血,精血顺着笔尖滴落,在阵眼石上晕开。她蹲下身,在缺口处快速补刻纹路,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指甲都被符文笔磨出了血,可她丝毫没有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她是弟子们的主心骨,她要是垮了,灵脉就真的保不住了,陈生的牺牲也就白费了。精血混着朱砂在石上流淌,像一条红色的小溪,顺着光罩的裂纹蔓延,原本黯淡的缺口渐渐亮起,青色的灵纹重新交织,陈生按在上面的手也慢慢松开,身体软软地往旁边倒去。

    缺口终于被补上,光罩重新泛起莹绿的光芒,将死气挡在了外面。陈生却再也支撑不住,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皮肤一半通红一半乌黑,已经没了常人的模样。阿禾立刻蹲下身,将他抱在怀里,他的身体烫得吓人,又带着死气的阴冷,两种极端的温度交织在一起。阿禾指尖快速施展出疗伤术,青色的灵气不断涌入陈生的体内,可他身上的死气实在太重,灵气刚进去就被蚀得干干净净,连一丝涟漪都泛不起来。"撑住,一定要撑住..."阿禾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陈生的脸上,"你师父还在看着你,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她从怀里掏出一枚护灵玉——那是她用自己灵脉滋养了五年的宝物,是她的本命护具,毫不犹豫地塞进陈生的嘴里。护灵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精纯的灵气,像一道暖流涌入陈生体内,暂时稳住了他的伤势,让他微弱的呼吸稍稍平稳了些。

    此时的防御阵已经千疮百孔,像一件布满补丁的衣服,阵壁上的灵纹闪烁不定,随时可能熄灭。林风的道袍早已被鲜血和死气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左肩的伤口不断渗出黑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每一次掐诀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经脉像被火烧般疼痛。握着剑的手也开始颤抖,剑身在晨光中摇摇晃晃,可他依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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