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猛地喘着气,冷汗把内衬的素色衣衫浸得透湿,贴在背上凉得像冰,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低头看掌心,绢布碰过的地方,竟被灼出一道指节长的黑痕,那痕迹像活的墨汁,在皮肤下慢慢爬,顺着血管的走向往心口钻,所过之处,经脉像被火燎过,烧得他直咬牙,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急忙盘膝坐下,运转《五行心法》调动青木灵力,想把邪气逼出去 —— 可那邪气却像附骨的蛆,不仅不退,反倒顺着灵力的轨迹,疯狂啃噬纯净的青木灵力。黑痕边缘竟泛出幽绿色的光,像要把他的灵力也染成邪祟的颜色,让他变成自己最痛恨的怪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一点点被污染,原本清澈的绿色灵力,开始掺杂着黑色的杂质,像一汪清泉被墨汁污染,他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

    “这不是寻常阵图。” 玄青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禅者特有的沉稳,像山涧的清泉,能压下心头的躁。他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手里捻着一串沉香佛珠,指尖转得慢,每一颗佛珠都泛着温润的金光,把周围的寒意驱散了些,却驱不散云逍心头的焦虑。他缓步走过来,指尖的佛珠轻轻点在云逍掌心的黑痕上,那金光像春日的暖阳融了残雪,瞬间裹住黑痕,灼痛感慢慢淡了,邪气爬得也慢了。

    “这是血影教失传百年的‘噬魂阵’残图。” 玄青子的目光落在绢布上,眼神沉得像深潭,里面藏着化不开的忧虑,“此阵以生魂为引,借五行相克的力气,能炼化世间所有灵力屏障 —— 青木门的护山大阵,就是他们的目标。墨松长老病倒,怕是前些日子整理古籍时,不小心碰了这阵图,被里面的邪气缠上了。这邪气霸道得很,一旦侵入体内,便会慢慢吞噬人的生机,若不及时清除,后果不堪设想。”

    云逍慢慢收了灵力,掌心的黑痕虽不爬了,却像烧在皮肤上的烙印,时时刻刻提醒他邪祟还在,危险从未远离。他盯着绢布上扭曲的符文,矿洞里矿工的惨状、药圃里枯萎的灵草、守圃弟子溃烂的皮肤、墨松长老躺在床上哼唧的痛苦模样,还有此刻掌心的灼痛,像一幅幅画在脑海里转,最后堆成一块重石头,压得他喉咙发紧,连呼吸都费劲。

    他忽然懂了,血影教要的从来不是药圃那点灵力,是整个青木门,是山下成千上万的生灵 —— 要是找不到阵图的其余部分,破不了这噬魂阵,护山大阵一旦被炼化,青木门就没了屏障,邪祟会像洪水般涌进来,到那时,苍生就只能掉进万劫不复的火坑,而他,就是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罪人。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责任感涌上心头,却又被无力感紧紧包裹,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却浑然不觉。

    “可阵图缺了大半,我们怎么找剩下的部分?” 林越的声音带着急,他刚从山下村落回来,衣襟沾着尘土,裤脚裹着泥,鞋上还沾着田埂的草屑,显然跑了不少路,脸上满是疲惫,却又透着焦急。他快步走到云逍身边,目光扫过绢布,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山下村民近来也怪事多,好多人夜里梦见被黑色藤蔓缠,藤蔓往骨头缝里钻,醒了就浑身软,连拿起锄头种地都费劲;更惨的是,有的人家牲畜一夜全死了,尸体上还留着淡淡的黑痕,跟主事掌心的印子一模一样,看着就吓人。村民们都慌了,有的甚至想搬离村子,可又不知道该往哪去。”

    玄青子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绢布边缘的暗红印记,佛珠的金光碰到印记,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像水浇在炭火上,每一声都透着危险。那印记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仔细看,竟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里面挣扎,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生魂,想逃却逃不出去,只能在里面徒劳地扑腾,透着无尽的绝望。

    “这印记是‘土行’邪气留下的。” 玄青子站起身,目光望向青木门西边,那里的天空比别处暗些,像被一块黑布遮住,“血影教要布完整的噬魂阵,得有五行邪气撑着,现在‘金’‘土’两行露了面,他们的据点,多半藏在五行里‘土’气最盛的地方。青木门附近,只有西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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