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体内的邪煞只能靠自身灵力勉强压制,可他们的灵力本就虚弱如残烛,一旦邪煞再次反扑,道心会碎得像摔在地上的瓷碗,灵脉会枯得像冬天的老枝,到那时,他们都会沦为只知杀戮的邪修傀儡,连自己是谁、要守护谁都记不得。

    “我去丹房看看!” 云逍猛地站起身,却因灵力不足,身体晃了晃,幸好及时扶住竹床栏杆才稳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的沙哑,胸腔里像燃着一团火 —— 他不能让清煞丹的炼制断了,不能让自己和同门掉进绝境,更不能让血影教的阴谋得逞,不能让溪云村的爹娘、乡亲们陷入危险。

    阿石急忙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角,眼中满是惶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师兄,你体内还有邪煞,不能乱动啊!万一走在路上邪煞发作,你会有危险的!丹房那边有长老处理,你别去冒险!”

    “我没事。” 云逍轻轻推开阿石的手,眼神坚定得像淬了火的铁,没有半分动摇。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丹田内仅存的一缕青木灵力,小心翼翼地护住那簇微弱的道心之火 —— 那火苗像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扶着墙,他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往阁外走,每一步都耗着极大的力气,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像一朵朵暗色的花,记录着他此刻的艰难。

    刚踏出静心阁,一股浓郁的焦糊味便直冲鼻腔。那味道混着灵草腐烂的腥臭,还有丹炉炸裂后金属的焦苦,刺鼻得让人胃里翻江倒海。云逍下意识捂住口鼻,却还是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 胃里空空如也,只吐出几口酸水,喉咙里又酸又涩,像吞了把碎炭,烧得慌。抬头望向丹房的方向,他瞳孔骤然收缩:丹房上空盘旋着一股厚重的黑烟,那烟与阁外的雾截然不同,裹着强烈的邪煞气息,像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正疯狂吞噬着周围的天地灵气,连头顶的日头都被遮得严严实实,整个丹房区域都浸在一片阴森的黑暗里,连竹影都透着狰狞,像无数个扭曲的鬼影。

    他加快脚步往丹房走,沿途的弟子个个面色慌张。有的抬着受损的丹炉碎片,碎片上还沾着黑色的邪煞痕迹,碰着便像沾了冰块,寒气直往骨缝里钻,让人忍不住打寒颤;有的蹲在地上,收拾着枯黑的灵草 —— 那些往日里饱满翠绿、透着灵气的灵草,如今变得像炭灰般脆弱,一碰就碎,散在地上像一片黑色的灰烬,连一丝生机都没有;还有几个负责培育灵草的弟子,红着眼圈抹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里满是绝望:“这可是我养了五年的灵草啊…… 怎么就这么毁了……” 这些灵草是他们耗了数年心血,日夜用灵力滋养的,如今一夜之间全毁了,像是自己的孩子没了,怎么能不心疼?

    玄青子早已立在丹房门口,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布道袍,可袍角上沾的不再是晨露,而是黑色的药渣和焦灰,连平日里整齐的衣褶都乱了。他的脸色比之前更沉,眉头拧成一道深深的 “川” 字,仿佛能夹碎一块青石,手中的菩提念珠被攥得死紧,指节泛出青白色,连念珠上温润的光泽都黯淡了几分,没了往日的平和。

    丹房内一片狼藉:原本摆得整整齐齐的药架倒在地上,瓷药罐摔得粉碎,黑色的药渣混着浑浊的药汁满地都是,散着刺鼻的气味;中间那尊百年紫铜丹炉炸成了好几块,最大的一块炉壁上还留着黑色的爪痕,像被邪祟抓过,透着狰狞的凶气,仿佛在炫耀自己的破坏力;而原本盛着清心花的白瓷盘里,只剩一堆枯黄的花瓣,风一吹便碎成粉末,飘在空中像一缕缕黑色的烟尘,落在哪里,哪里便透着一股死气,连空气都仿佛被污染了。

    水灵长老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把枯黑的灵草,眼圈通红,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每一个字都裹着委屈和不解:“怎么会这样…… 早上我还亲自去灵草圃摘清心花,那时花瓣上还沾着晨露,透着淡淡的清香,灵草也新鲜饱满,灵气足得很,怎么才一个时辰,就全变成这样了?” 她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枯黑的草叶,指尖传来的冰冷让她心头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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