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请坐。”
我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感,仿佛眼前的他,只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求职者。
“我是林晚,本次面试的负责人。”
那句“慕先生,请坐”像一枚冰冷的针,刺破了他最后一点侥幸。
技术部的王总监和李经理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人事张薇则低咳一声,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慕先生,请坐吧,我们的面试现在开始。”
我毫不在意慕泽骤变的脸色,目光落在他手中那份简历上,语气轻描淡写,却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顺带一提,慕先生。你简历上鸿科集团副总裁的经历很亮眼。但我恰好知道,你离职时背着的那个泄露核心算法的嫌疑,至今没有官方澄清。对此,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碎了慕泽强撑起的所有体面。他的脸色瞬间从苍白变为死灰,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他下意识地想去摸口袋里的手机,仿佛那里面有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但手指伸到一半又猛地僵住,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可笑徒劳的动作。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气音:“我……那不是……”最终,他颓然地垂下肩膀,避开了林晚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没有。”
承认“没有”的解释,比任何解释都更让他感到绝望。这意味着他在她面前,连最后一点职业的尊严也彻底丧失了。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王总监和李经理尴尬地低下头,假装研究简历。张薇则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流程拉回正轨:“好,那我们正式开始技术面试环节吧……”
张薇的话音刚落,技术部的王总监便率先发难,抛出了一个关于分布式系统脑裂问题的经典解决方案。慕泽显然早有准备,尽管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但回答得条理清晰,逻辑严谨,展现出了扎实的功底。
几个回合下来,常规的技术问题似乎难不倒他。会议室内的气氛稍有缓和,但依旧紧绷。
我冷眼旁观,知道这远未触及核心。我轻轻敲了下桌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后看向慕泽,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纸上谈兵终觉浅。慕先生,星辰科技正在构建下一代‘星穹’AI的底层架构。假设现在有一个需求:需要在保证绝对数据隐私的前提下,实现跨多个异构数据源的联合模型训练,同时对抗潜在的恶意节点投毒攻击。给你十分钟思考,然后在白板上勾勒出你的核心架构思路。”
这个问题远超当前业界的普遍实践,涉及联邦学习,密码学和对抗性机器学习等多个前沿领域的深度融合,极具挑战性。
慕泽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分量。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眼神中的慌乱和屈辱逐渐被一种熟悉的、沉浸于技术难题时的专注所取代。
“不需要十分钟。”他的声音稳定了下来,“请给我白板。”
他走到会议室一角的移动白板前,拿起笔。起初,他的笔触还有些迟疑,但很快,线条和符号开始如呼吸般自然流淌。他没有描绘一个具体的、成熟的方案,而是在白板上构建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基于“动态信誉加权与同态加密链式验证”的混合协议框架。
他一边画,一边快速讲解,语速越来越快:
“……传统的联邦平均算法在这里存在单点故障风险。我的思路是引入一个轻量的,基于行为日志的实时信誉系统。每个参与节点不仅贡献数据梯度,更通过密码学承诺互相监督……这里,利用部分同态加密的特性,可以在密文状态下完成初步的梯度聚合与异常检测,确保原始数据绝不离开本地,同时能有效识别并隔离潜在的投毒行为……”
他的思维跳跃而深邃,某些连接点的设计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