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着的脸色缓和了:“太后怎么出来了?”
徐太后摆摆手,视线落在黛贵人身上。
“太后,当年都是臣妾的错,要打要罚臣妾认了,求您消消气,莫要迁怒于大皇子。”黛贵人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还不忘朝着台阶磕头。
那模样楚楚动人,谁看了不怜惜?
徐太后目光落在了裴昭身上,意外捕捉他眼底的憎恨和埋怨。
“当年臣妾是偷偷生下皇儿,与他相依为命不舍地送入宫,更是担心皇儿会被人所迫害,所以才一拖再拖,求皇上恕罪。”
对徐太后磕完又对着东梁帝磕。
一下又一下,力道很重。
白皙地额很快就有青紫一团。
“少在这假惺惺,你分明是担心孩子太小送入宫,日子太长忘了你这个生母,如今长大早就懂事,谁也抢不走罢了。”东梁帝毫不客气地戳破了黛贵人的心思。
黛贵人被戳中心思,脸色一阵青白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她不明白东梁帝为何不待见裴昭,又为何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诞下皇嗣,她可是大功臣。
从回宫后,黛贵人的所有待遇都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皇上,大皇子不小了,何必说得这么直白,伤了他们母子之间的和气。”徐太后嘴角轻轻一抽,还是忍不住劝了几句。
皇帝这张嘴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东梁帝立即收敛情绪:“太后教训的是。”
徐太后看了眼外头时辰,又听说今日璟王府的人也回来,于是松了口:“既是宫宴,那哀家就去凑凑热闹,皇帝也别再对黛贵人私藏皇子的事耿耿于怀了。”
丢下一句话,徐太后抬脚往外走。
东梁帝紧跟其后。
人走远了,裴昭忽然抬起头一脸幽怨地看向了一旁跪着的黛贵人,冷漠中还夹杂着恨意的眼神吓得黛贵人一激灵:“你,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裴昭道:“父皇不待见我,全是因为你将我私藏起来,导致我们父子多年不见,迁怒于我!”
听着裴昭的指责,黛贵人的心沉入谷底:“不,不是这样的,皇儿你听我说,当初你还小,入了宫根本没有人庇佑你,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我若早早入宫,说不定早就是储君了,有皇祖母亲自庇佑谁敢算计?分明是你要将我牢牢栓住,怕我不亲近你!”
裴昭第一次对生母有了厌恶,梗着脖子道:“你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