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来,不然——”他晃了晃手里的木棍。

    阿贝咬紧嘴唇。这铜板是要给阿爹买药,给阿娘买眼药的,决不能给。

    她转身就跑。

    “追!”癞头三喊道。

    阿贝在巷子里拼命奔跑。她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左拐右绕,专挑窄小的巷子钻。但癞头三人多,分头包抄,很快就把她堵在一条死胡同里。

    “跑啊,怎么不跑了?”癞头三喘着气,狞笑着逼近。

    阿贝背贴着墙,手指紧紧攥着玉佩。月光下,玉佩泛着温润的光泽。

    癞头三眼睛一亮:“那是什么?拿出来!”

    “不给!”阿贝第一次大声说话,“这是我爹娘给我的!”

    “你爹娘?”癞头三大笑,“莫老憨那个穷打鱼的,能有这么好的玉?肯定是偷的!兄弟们,给我抢!”

    两个跟班扑上来。阿贝拼命挣扎,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哪是三个壮汉的对手。她被按在墙上,怀里的油纸包掉了出来,烧饼和鱼干滚了一地。

    “放开我!”阿贝尖叫,指甲在混混手臂上抓出血痕。

    “臭丫头还敢挠人!”癞头三一巴掌扇过来。

    就在巴掌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从墙头跃下,一脚踹在癞头三腰上。癞头三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另外两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来人三拳两脚打翻在地。

    月光照在那人身上——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褂,身形瘦削但动作利落。他捡起地上的木棍,指着地上的三人:“滚。”

    声音不大,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癞头三爬起来,看清少年的脸,脸色一变:“齐……齐哥?”

    “三秒钟,”少年冷冷道,“不滚,就别走了。”

    癞头三二话不说,带着跟班连滚爬爬地跑了。

    少年这才转身,看向阿贝。月光下,他的脸轮廓分明,眉宇间有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油纸包,又看了看滚落的烧饼和鱼干,眉头微皱。

    “没事吧?”他把油纸包递给阿贝。

    阿贝接过,摇摇头,声音还有些发抖:“谢……谢谢你。”

    少年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阿贝这才发现,少年的目光落在她手里——那半块玉佩不知何时从怀里滑了出来,正被她紧紧攥在手心。

    “这玉佩……”少年忽然开口,“是你的?”

    阿贝连忙把玉佩藏回怀里:“是我爹娘给我的。”

    少年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也是半块玉佩,羊脂白玉,雕着云纹,断口处……

    竟然和阿贝那块一模一样。

    阿贝瞪大眼睛,看看少年手中的玉佩,又摸摸自己怀里的玉佩,声音发颤:“你……你怎么也有……”

    少年把两块断口对在一起。

    严丝合缝。

    月光下,完整的玉佩泛着温润柔和的光,云纹连贯,仿佛从未断裂过。

    “我叫齐啸云。”少年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阿贝,“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