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本能的呵护。他朝那少女走了两步,恰好挡在了她和阿贝之间,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态。

    林莹,或者说,莫莹莹,她的目光却像是被钉在了阿贝脸上,无法移开。太像了……虽然气质迥异,一个如风中韧草,一个似雨中娇花,但那五官的轮廓,那眉眼的形状……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阿贝也怔住了。

    看着这个被齐啸云称为“莹莹”的少女,看着她与自己惊人相似的面容,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震惊与无措,阿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

    一些破碎的、被岁月尘封的画面猝不及防地撞入脑海——昏暗的、弥漫着药味和哭泣声的房间……女人悲恸欲绝的脸……乳娘惊慌躲闪的眼神……还有被仓促塞进怀里的、带着体温的半块硬物……

    那些模糊的、她一直以为是梦境或是幼年混乱记忆的碎片,此刻因为这个少女的出现,而变得无比清晰、尖锐起来!

    她是谁?

    我……又是谁?

    空气仿佛凝固了。门前的护卫、车上等着齐啸云的摩登女郎,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两个容貌酷似的少女,隔着几步之遥,隔着十五年的光阴与离散,无声地对视着。

    齐啸云看着莹莹煞白的脸,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脸色同样震惊而复杂的阿贝,眉头紧紧锁起,眼底的疑云如同骤然聚集的浓雾,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这绝不仅仅是相似。

    而一旁的角落里,一个穿着不起眼长衫、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将公馆门前这诡异的一幕尽收眼底,随即悄无声息地转身,快步没入了街角的阴影之中,像是急于去向某个隐藏在暗处的主人,报告这突如其来的变数。

    空气死寂。

    风掠过齐公馆高耸的围墙,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阿贝磨旧的布鞋边,也落在莹莹那双精致的白色小羊皮皮鞋旁。两个少女,一个蓝布素衫,倔强如石间野草;一个旗袍婉约,脆弱似温室幽兰,却顶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在这浮华与权势交织的门第前,构成一幅诡异而冲击力极强的画面。

    莹莹的手指还捂在唇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目光像受惊的蝶,在阿贝脸上慌乱地逡巡,每一次触碰都带来一阵更深的战栗。太像了……不仅仅是五官,连那眉骨的弧度,鼻尖微不可查的小小起伏,都……都像记忆深处某个模糊而温暖的影子,像水面上破碎的月光,拼凑不出完整的形状,却搅得心底一片惊涛骇浪。

    “你……你是谁?” 莹莹的声音带着颤,细弱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她下意识地向齐啸云身后缩了缩,寻求着庇护。

    齐啸云高大的身躯确实将她挡得更严实了些。他没有回答莹莹,而是目光沉沉地盯着阿贝,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漫不经心,只剩下锐利的审视和浓得化不开的怀疑。“说话。” 他命令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阿贝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那些纷乱的记忆碎片还在脑海里冲撞,女人的哭泣,乳娘的仓皇,冰冷的玉佩……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点。她不能慌,至少现在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忽略了齐啸云迫人的目光,直接看向他身后那双惊惶的、与自己酷似的眼睛。

    “我叫阿贝。”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但努力维持着平稳,“从江南来。”

    “江南……” 莹莹喃喃重复着,眼神更加迷茫。

    齐啸云的眉头锁得更紧。“江南哪里?来找谁?说清楚!” 他向前逼近一步,属于男性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阿贝被他逼得后退了半步,脊背抵住了冰冷粗糙的围墙。她仰起脸,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视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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